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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让你给吃了,小墨儿就吃上了一块儿!” “你让他再炖嘛。”老富走着走着,忽然神色复杂起来:“我看你这下是被他拿住了。” “什么拿住拿不住的。”岳方祇不爱听这个话:“我对他好,他也对我好,就完事儿了。想那么多,累不累得慌。” 老富在他脸上看了片刻,叹了口气:“你是个厚道人。看着精,其实心眼儿实。我老怕你吃亏上当。不过……好在他看着也愣了吧唧的。你俩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吧。” “他不愣。”岳方祇皱眉道:“不爱吱声罢了。” 老富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结果第二天出了个事儿,证明老富讲话并不是信口胡诌的。 前一晚上炖rou,汤剩下了些。岳方祇早上起来收拾完了,打算烩点儿白菜土豆吃。结果麻袋里剩的几个土豆全都长芽了。 岳方祇弯腰往楼下瞅。小慧在卖馒头,小郑在流水线前。白墨呢,白墨正在包豆包。他喊住白墨:“小墨儿,帮我去早市买点儿土豆,家里土豆不能吃了。哦对,再捎点儿蒜回来。钱从小慧那儿拿。” 白墨应了一声,摘下围裙出了门。 岳方祇在上头又收拾了一会儿,然后把火关掉,下楼和伙计们一块儿干活儿去了。 结果左等右等,白墨一直没回来。煮好的粥都快凉了。 岳方祇正觉得奇怪,小慧的手机响了。是理发店的燕燕,很着急地说你们店里谁在,赶紧到早市这边来一下吧,你家的小伙计惹麻烦了。 岳方祇一听就急了,撒腿就往早市跑。到了那边一路找过去,发现有好些人聚在一个卖菜的摊子跟前。 他拨开人群挤过去,见摊主模样的男人被好几个人拉着,正在发火:“我今天非得揍你,没你这么大早上找茬儿的!” 白墨有些发抖地站在那里,不吭一声。 岳方祇慌忙从中间把人隔开了,对红着眼睛的白墨道:“怎么了这是?” 旁边的人解释道:“嗨,买个菜吵起来了。” 白墨去买土豆,只买一个。摊主不肯卖他,他也不走,站在那里非要买,把人家给惹毛了。 “五毛一斤的土豆,你买一个,我还得搭你一个塑料袋,大伙儿给评评理,这不是消遣人是什么?” “算了算了。”周围的人都劝:“别跟傻子较劲……” “你说谁傻呢?”岳方祇脸一沉。 那人见他人高马大的模样,只能暗暗嘀咕:“就是傻么,还不让说……” 岳方祇揽过白墨的肩,小声道:“咱回去吧。” 白墨摇头,喃喃道:“钱给了。” 岳方祇看向那摊主,那摊主愣了一下,大概是光顾着发火吵懵了,一时把钱的事忘掉了。旁边的摊主提醒道:“是呢,你收了人家十块钱呢。” 摊主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从塑料袋里翻出了十块钱,塞进岳方祇手里:“走走走,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岳方祇揽住白墨转身往回走,叫住了先前那个告诉他买菜吵起来了的大爷:“您瞧见了么,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那大爷叹了口气:“你家小子要买人家一个土豆,五毛一斤,卖土豆的说没法找钱,要给他凑够二斤,他不干,就吵起来了嘛。小伙子也是的,不买把钱要回来上别人家买不是一样的嘛,何必非在那儿较真儿呢,这大清早的。” 岳方祇 明白了过来。市场上卖菜的小商贩都有这个习惯:你买东西,他们非要想办法给你凑个整,或者凑个大。比方说有人买二斤青菜,他们一抓就是二斤半,再凑个秤直接三斤。这样就能多卖出去一斤菜,早卖完也好早点儿收摊儿。本地人买土豆萝卜这种都是几斤几斤的买,现在钱又毛,零钱谁也不稀罕要。东西买得太少,确实连找钱都不好找。 岳方祇自己卖干粮时也爱给人家凑整,只是他会提前问上一句,人家答应了才去凑。所以这事儿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总归大家都只是为了生活。只是白墨遇上的这个脾气不太好。 他揉了揉白墨的头发,温声道:“多买点儿也没事儿的,留着吃呗。好歹也是三个人吃饭呢。”店里管早饭和中饭,小慧和他们俩一起吃。小郑不愿意吃店里的饭,岳方祇每个月另给他开五百块钱伙食费。 白墨摇头,吸了一下鼻子:“会长芽。” 岳方祇拍了拍他:“不用等到长芽就吃完了。之前那些是冬天剩下的,放太久了。好啦,别不高兴了,咱买包子去吧。” 吃早饭的时候,岳方祇想,老富讲的其实也没错。白墨是挺一根筋的。普通人遇上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事儿——要么买,要么把钱要回来去别人家就是了。摊主满嘴是理,白墨一声不吭,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墨干了什么坏事把人家惹毛了呢。 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是这么个钻牛角尖认死理不知变通的性格,好好一个人哪能满大街流浪呢。八成和这种处事方式也有关系。 白墨其实没做错什么。添秤这种事,总要人家乐意。做生意也是,顾客哪怕只买一个馒头,那也是顾客嘛。 好些事大概就是这样。明明没做错,可是却惹了麻烦,别人都说你错了。难怪白墨那么委屈。 想到这里,岳方祇又开始心疼起来。 有些人因为性格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生下来就活得比一般人费劲。白墨显然就是这种人。 看不见的那些,和岳方祇没有关系,他也管不着。可白墨不一样。 岳方祇觉得自己以后在这上头要多注意。委屈这种东西,少受一点是一点。白墨这么好,日子也应该安安心心才是。 第27章 街上做塑钢窗的那家老板把新焊的钱匣子给岳方祇送过来了。这回钱匣子换成了不锈钢,死沉死沉的,边儿上还附带着两个能穿铁链的耳朵眼儿。岳方祇把钱匣子五花大绑,牢牢地捆在了桌子上——哪个小偷能偷走,算他本事大。 短暂的春天来了又去,天气说热一下子就热起来了。吉祥街上有几家店面易了主,其中就包括那个卖烧饼豆腐脑儿的铺子。 新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一番花里胡哨的装修之后,串串店开业了——生意似乎还不错,顾客也都是年轻人。 岳方祇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他怀念田家的烧饼豆腐脑儿。吉祥街上做烧饼豆腐脑的铺子另外开起来了两家,可惜都是味道平平。岳方祇吃了一回,就不想再去吃第二回了。 本地餐饮有两个方向一直店铺林立。其一是火锅,因为冬季漫长,大伙儿都爱吃涮羊rou御寒;其二就是烧烤,从天暖到入秋,总有三四个月的黄金季节。 老富天冷时在吉祥街经营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