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属纽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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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用了心,水正冒着热气,毛巾也是。 “小姐,这水是温热的,您可以直接用。”她把毛巾也递给岑典,“这是新拆封的毛巾,只是我给洗了洗,怕客人觉得刚从工厂出来就用脏。” 这样细致,岑典付之同等的礼遇,挪挪屁股,回到一开始坐的地方。 刚刚挪近是为了调情,现在挪远则是为了同等的尊重。 “谢谢。”端坐好,岑典接过毛巾,去看她的胸牌,“梦云鞋行,叶久芬……” 熟悉的名字,岑典惊讶道:“诶,你们老板是不是林安岭?” “一半是,小姐,因为我们店是老板娘主管。”叶久芬翻起胸牌,指着说,“梦云嘛,我们老板娘的名字。” “原来如此。你们老板如今——” 突然有声音过来,打断聊天。 是另一个售货员随着唐小姐走来,嘴里劝叨,“肯定好看,不信你问问叶先生。” 试到一双心水的鞋,唐小姐来征求男伴的意见。满心欢喜,蹦蹦跳跳,走几步路像是在走模特T台。 到了面前,却显得有些羞涩,刚刚的大步流星收了收。她询问道,“戴丰,这双我穿着好不好看?” “好看。”五五随意瞄了一眼。 “好看吧,我为人看鞋奇准,一眼就能看出你适合哪双。” 大客户面前,售货员笑着拍马道:“不过唐小姐你美丽,穿什么样子都好看。” “好,我买这双,你先帮我包起来,寄到我家里,我再挑挑其他。”唐小姐点头,接着往沙发上仔细扫一眼,仿佛才发现坐在一旁的岑典。 “您是?” 鞋店里,处处是镜子,大的小的、弯的扁的、墙上的地上的。不过是看见了岑典凑近与五五搭话才找机会过来。 男人嘛,你看是看不住的,要用心去绑架。 历经情场,岑典很有心得。 见岑典没回答,唐小姐走近一步,重复问,“这位小姐?” 她站着,岑典坐着,像是居高临下的问话;也许她也坐下,岑典会开心理理她。 在这里可没人给她撑腰。 “戴丰?”没受过这样的对待,她有些下不来台,于是出声向五五求助。 “岑典。”不甚耐烦,五五介绍,手也不抬。 岑典撇撇嘴。 “原来是岑小姐,你好。”获得支撑,唐小姐重新露出微笑,伸出手想要与岑典握手。 第一次见面,笑容却如此刺眼,像是有空来野地喂食野猫的大善人。 不愿触碰,岑典把自己的手往身后稍稍。 这人真是骄傲惯了,没有一点眼力见。 “你好。” 心中不屑,脸上假装。她也勾唇道,忽略唐小姐的笑僵。 这边的戏这么精彩,辛茭白也走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看着看着她发现,面对处处不如她的唐小姐,岑典周身的气场随着说话,一句比一句强。 有所对比,唐小姐却越来越弱。由开始的骄傲,变成现在的轻声细语。 婊子对娇气大小姐的全面碾压。 把脚没入脚盆,拨起一些水花,故意溅到唐小姐衣裙,一点深一点浅。 唐小姐瞪起眼。 她发不了怒,岑典了然抬眼,略带挑衅地说。 “我与叶大帅的婚礼在下月三号。” 其实是订婚礼,岑典故意往更有分量的词语上说。 消息放的不多,唐小姐的瞪眼变成彻底惊愕,想必她并不知道。 要是知道,得管她叫妈,而不是虚无的“岑小姐”。 鞋店的灯光美丽,红指甲在水中粼粼反光,娇嫩的细足宛若是用刚落下的雪做出来的,一泡进水里,柔柔化了。 欺负这样的大小姐,岑典拿捏掌握,毫无乐趣,于是收得也快。 “五五,你怎么不告诉唐小姐?” 见五五正望着别处,若有所思,知道他不会多说,岑典随口质问他,显现出自己话里的真实,接着才对唐小姐和颜悦色。 “唐小姐,你要来啊,随五五到亲属席去。” “啊。”震惊的余波中,唐小姐答应。 面对岑典的狐假虎威,唐小姐被唬地一动不动,先前说是要去挑挑其他,也不再敢去。 气氛僵住,售货员本想过来说两句话,但被辛茭白的摇头与说不眼神调走。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辛小姐站在一旁并着脚,悠闲自得。 几分钟过去,水盆里的热气不再。天冷水凉得快,岑典泡好脚,要抬起来擦尽水珠。 灯光下,红指甲比水盆里更娇艳欲滴。 叶大霖总说,想把它们含进嘴里。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不再有看头,辛小姐咳嗽一声,阻止事态真的不可收拾。岑典抬脚的一瞬,她好像能感觉到岑典要对唐小姐抖抖大脚趾,说:“捏起毛巾,给我擦净。” 若真是这样,之后唐小姐回味起来,不仅记恨岑典,还会记恨在一旁看热闹的自己。 茭白,乃食之有度之物。 有人响动,拎起外套,仿佛终于受不了这气氛,五五起身,“挑完了吗?” 看他,唐小姐得了特赦令般点头。 “那就走吧。”嫌唐小姐小鸟走得慢似的,五五拉住她的手腕,大步向门口走去。 没想到唐小姐一步三回头,“可是……” 真是个呆瓜美人,有台阶不急着下。岑典摇摇头,自己给自己擦干水渍。 被岑典唬得一愣一愣,临出门前,唐小姐还着急对五五说,“你怎么不打个招呼?” 从前爱答不理,现在的五五当然不会打什么招呼,唐小姐只有独自转头,对岑典挤出笑。 “岑小姐,再见。” 她像童养的媳妇,还未当家,却已受罪。 “再见。”岑典也笑着摆手。 她们俩的笑并不如出一辙。一个真心,一个假意。 感同身受也得甘心才行。 岑典笑得越发猖狂,有个小孩好奇推她才渐渐收敛。 他们走了,看见玻璃门外的车子发动,辛茭白才敢走到岑典身边,明示两人认识,“快明媒正娶的,就是有资格拽啊——” “我说的是吧,叶太太?”站得累了,她在五五坐过的位置坐下。 走得不久,沙发一个坑,还温热着。不太舒服,没自己家先生的屁股印暖和,辛茭白嫌弃站起来,自家的胖子总是体热些。 “多少次,我记得这车牌,刚却没认出来。”车子发动,留下漆黑尾气,尾气下,隐约冒出一串白牌数字。 目不转睛,岑典望着玻璃外的某处呢喃,仿佛外头有洁白的月光。 想起五五刚刚起身推门时的样子,肯定道。 “他的rou一定比他爹的大。” 笑一声,辛茭白说,“rou不一定,但屁股肯定没有。”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辛茭白绕过沙发来到岑典身边,比个嘘声,“小声点,这么多小孩呢。” 正好一个小孩来,“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被吓着,两人瞬间噤声。 岑典停一下,不知从哪变出一颗蓝色糖果,眯着笑眼问他:“我们请你吃糖好不好?” 长得和仙女似的jiejie递给糖吃,谁都高兴。 “好!” “……” * 把小孩哄完,摸摸他的脑袋,岑典回神,转头,看见了一把黑伞。 准确的说,是两把。 一把叠的整齐,一把更加整齐。 “啊,幸亏外面是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