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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几分神伤,点头。“那这个人她现在在这间屋子里吗?”这间屋子里只有四个人,徐长林,温贤,温玲珑和瑟瑟。话音落地,反应最大的却是温贤,他惊讶地看向瑟瑟。徐长林和瑟瑟却是一致的平静,两人各自看地,目光未有交汇,静默了片刻,徐长林道:“在。”瑟瑟咬了咬下唇,没说话。温玲珑却莞尔,似是悦于在最后的最后,徐长林对她还是坦诚的。她道:“方才长林君对我说,我们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要把这句话还给你,你们也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想她了,那只是苦自己。虽然……我求之不得,但我希望长林君能幸福,你一定要幸福。”满含挚情,难掩遗憾,可最终还是化作诚心诚意的祝福。一边是求之不得的飘渺爱情,一边是用心良苦的厚重亲情,她温玲珑就算糊涂得太久了,如今也该清醒,该知道怎么选了。徐长林冲她微微笑了笑,点头,算是应下。这一笑,倾世惑目,险些让温玲珑心生动摇,可她立即扼住了心底那翻涌的情思,暗暗自嘲,没再说什么,随着叔父出去。他们这一走,禅房里就剩下徐长林和瑟瑟。两人缄然相对了许久,徐长林先开口:“你……过得好吗?”瑟瑟点头,唇角勉强上扬:“长林君临行前的一番肺腑之言我始终铭记在心,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过得好。”徐长林察觉出了她话中的疏离,有些落寞,却又觉得其实本该如此,不然,把一些话说得太明白,只会让彼此尴尬。他默了片刻,道:“长安看起来暗流涌动,你母亲一计不成,一定会再为难你的,你要小心。”瑟瑟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他,不住地往轩窗那边瞟。徐长林连看都不用看,直接扬声道:“这戏陛下也该看够了吧,该出来了吧。”落于茜纱上的那道影子缓缓东移,少顷,便将门推开,走了进来。皇帝陛下一身黑锦身衣,阔袖曳地,以金线在襟前和裾底刺绣着麒麟腾云,看上去雍容华贵,至少在气势上就先压了徐长林一头。“长林君真是好魅力啊,都到长安了,还有剪不断的桃花债,却不知在南楚,又有多少姑娘为你暗自神伤。”沈昭边调侃着,边拉过瑟瑟的手,拉着她到榻席间坐下。徐长林轻挑了挑唇:“人都说秦国新君英明睿智,胸怀天下,今日一看,果然如此,连臣的私事您都如此关心,可不是胸怀天下,不分巨细嘛。”瑟瑟没忍住,笑了一声,被沈昭淡淡扫了一眼,她忙噤声,把笑意憋了回去。沈昭道:“一年多不见,长林君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既然你这么伶俐,那就说说今日之事吧。”“那夜温姑娘向臣递信,外臣本来还是将信将疑的,可是后来彻查随行使臣,无意间揪出了几个叛徒,他们是闻太师安插到外臣身边的,却暗中与兰陵公主府有联络。外臣这才惊觉,兰陵公主可能是想对外臣下手,想要外臣触怒陛下,被陛下杀了也好,被陛下囚禁也罢,总之只要能把外臣留在长安,她和闻太师的目的就达到了。”“此计一箭双雕,既能令‘逆女’回头,又能除去心腹大患,令两国交恶,且不需兰陵公主费一兵一卒,她早就把该利用的人都安排明白了。”末了,徐长林感慨:“年余未见,兰陵长公主还是这么厉害。”沈昭听完他的分析,面容微微含笑,道:“可这里面有个问题,既然姑姑如此厉害,她怎么就能料定长林君一定会圈套里钻?哦,还有,温玲珑是十天前给你递的信,你足足迟了两日才向朕坦白,这两天里你怀着什么心思?有没有一丝丝的邪念?”他言语柔缓,像是阔别许久的好友在叙旧,可暗藏锋棱,直戳人的脸。徐长林的脸色果然变了,像是心底藏得好好的那点念想被挖出来游街,有点恼羞成怒,有点失去理智,带了些赌气的成分,挑衅似的看向沈昭:“有啊,有邪念,陛下预备怎么处置我?”第75章75章沈昭眼底划过一道冷锐的杀意,却看徐长林一派优雅闲适,撩起前裾屈身坐在了榻席上,敛袖斟茶,全然没把天子冷怒放在眼里。瑟瑟还在,沈昭不愿意在她面前失了风度,更何况这翠华山里外都是禁军,实打实的坚盾防守,不是凭他一张利嘴就能生出飞翼逃出去的。既然已经占了上风,何必逞一时之气,且陪他慢慢玩,看他还有什么花样。沈昭绷着的那股劲儿倏然松了下来,望着徐长林微微一笑,温和道:“你是友邦来使,朕自然不会为难你。府邸宅院都备好了,妥帖的仆从也都备好了,长林君只管放心地在长安城里住下,朕必奉你为上宾,绝不苛待。”“哦,陛下是想要囚禁我。”徐长林一脸了然,却沉定自若,毫无慌乱,抬起青釉茶瓯在指间,漫然道:“难怪陛下愿意来看这场戏,原来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以此为由将长林囚……哦不,是留在长安。”“远道而来的使臣,邂逅了世家姑娘,流连忘返。不管天下人信不信,总归是个理由。”沈昭一面清风和煦,甚是惬意地单手擎额:“如此既给秦楚两国留了余地,又符合长林君的绝世风华,那么这个理由你可满意?”徐长林道:“外臣自然满意,想来,兰陵长公主和闻太师也会很满意的。”他提到兰陵和闻太师,沈昭的脸色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恢复如初,问:“你刚才说闻太师和兰陵姑姑有联络,这事情听上去未免也太荒唐了些,谁都知道,姑姑虽然多年来敛权自用,但是通敌卖国并非小事,可不能毫无证据地往她身上按。”徐长林轻轻拊掌,吴临推门而入,向沈昭呈上了一沓纸笺。“这是外臣从闻太师的人那里截获的,陛下也知道,兰陵公主行事向来缜密,臣无法从她那里下手。这些信件足以说明两人一直有往来……自然,信件可以造假,但是陛下不要忘了,十七年前的淮关一战,大秦的行军布防图莫名其妙落入了南楚将领的手中,当时迎战的南楚将领就是闻太师。”听他提及旧事,沈昭拿着纸笺的手颤了颤,微眯了眼睛看向徐长林。“陛下若是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那么对于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当年投敌叛国与南楚暗中勾结的另有其人。若这些都是真的,这两人勾结在一起,可谓一拍即合。兰陵公主希望两国开战,闻太师希望臣永远回不去丰都,只要陛下囚禁臣的消息一传出,淮关边境将再无宁日。”沈昭随手将纸笺扔到一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