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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坐回案前,将那封信随意放在案上,自己却是不疾不徐地饮起茶来。他姿态从容地饮着茶,精致好看的唇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偶尔轻轻扫过那封信,却从头到尾没有拆开的打算,仿佛丝毫不好奇里面写的什么。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才算是不慌不忙地将这杯茶饮尽,将茶盏放回桌上,拿起信封起身。但他却依旧没有拆开,而是原样将信放进了怀里。外头大军整兵待发,今日,就是回京的日子。他筹谋多年,这一日终于到了。长歌,想对我说什么,见面亲自同我说吧。时陌大步走出帐外。……长歌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以为当夜会被上辈子那些伤感的事扰得无心安眠。醒来睁开眼睛,只见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了大片,在地上映出古朴雅致的轮廓,里头填充着绯红绮丽的日光。长歌唇角微弯,这一幕竟莫名地令人心生静谧,颇为赏心悦目。她赏心悦目了一会儿,唇边的笑蓦地凝住,眼色微变,猛地坐起身来。不,不对,这不是早晨的太阳,这是傍晚的夕阳!长歌意识到了不对,这才发现房中摆设早已不是碧海潮生那间她与时陌成亲的新房!放眼望去,只见房中陈设处处雅致用心,花梨木的桌椅阁架,随意一样都是上品。轩窗镂花精妙不俗,做工考究细致。不远处的桌上,瓷器精美,釉色清雅而稀有。此处布置之用心不俗,就是镇国公府内她自己的住处也比不上,更遑论碧海潮生。再好的客栈也做不出这个样子来。显然,她此时住的这个房间,怕是哪个皇宫贵族的府邸。贵族……长歌一震,脑子里刹那间蹦出时照的名字。心头一颤,长歌连忙掀开被子,只见自己的衣裳还是昨夜入睡时那一身,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这才闭上眼睛,长松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怎么蓁蓁一个晚上不在,她就着了别人的道?还有时照……按说,不应该的啊。她原本一直以为,上辈子的时照对她死心是在慕家满门被灭之后,时照当她死了。可是这一回这个香却让她明白过来,原来,上辈子时照一直都认出了她的,只是他没有说破,没有相认而已。大约是因为,自慕家出事以后,时照再一次见到她时,她那时已经成为了时陌的妻子。时照其实是个君子。在她未出阁时,他或许使了各种手段想要得到她,但一旦知道她嫁给了时陌,他就果断收了手。其实他也是可以不收手穷追不舍的,毕竟那时候时陌实在没什么权势。但若他不收手,与兄弟苦争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最终却会将她置于最难堪的境地。所以这一次,她才会那般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她与时陌已经成亲。赵修担心她这样太狠太快,逼得时照失去理智,但她却笃定,时照不会。上辈子,时照就是那种在尚能争的时候会全力一争,一旦发现不能再争的时候会极力克制自己的人。怎么这辈子就变了个人呢?长歌心神烦乱,蹙着眉,手指用力地揉着太阳xue。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长歌脸色微变,连忙躺回床上,扯过被子,闭上眼睛装睡。脚步声渐近,有人走到她床边,长歌只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片刻后又离开。她不动声色地装睡,却忽然听见夭夭的声音传来:“茯苓jiejie,你不是说姑娘今日傍晚就会醒来吗?为何她至今还没有醒?”茯苓?!长歌浑身一震。是时陌!竟是时陌将她给掳了!茯苓是上辈子时陌身边的女护卫,在她嫁给他以后,被派到她身边与蓁蓁一同保护她。谁能想得到,这辈子竟然提前相见了。长歌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时陌啊时陌,我都给你送信了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何还要将我掳来?难道是应了狼来了的故事,你又当我在哄你?不被人相信的感觉真是……长歌心中真是好气啊!※※※※※※※※※※※※※※※※※※※※下章,男女主见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睡到自然醒x5颗地雷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读者“苏睿”,灌溉营养液3读者“一叶知贤”,灌溉营养液1读者“秋刀鱼叨鱼丸”,灌溉营养液5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长歌睁开眼睛,装作刚刚醒来一脸茫然的样子,徐徐转头看向屋中的两人。夭夭的对面正是茯苓不错。此时的茯苓还未嫁人,一身橙衣,长发在头顶处以一支银簪束起,发丝垂于腰间。长歌记得,她每每出手时,发丝会微微飞扬,很是拉风。比起蓁蓁的深藏不露,茯苓很有职业特征,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女侠。长歌刚一睁开眼,茯苓就发现了,当下转过头来。细长的眉眼霎时染上笑意,一面快步走来:“姑娘终于醒了。”长歌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往后退了退:“你是什么人?为何将我掳来这里?”茯苓停在她床前:“奴婢茯苓。形势所迫,将姑娘掳来实在抱歉,但姑娘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你见过坏人说自己是坏人吗?”长歌望了望四周,“你主子呢?”茯苓略显尴尬道:“我家主子如今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与姑娘相见,但请姑娘放心,待京中事情一了,主子必定第一时间来看姑娘。”“这么说……这里不是京中?”长歌眯眸。这房间布置极是奢华,她方才还以为这里就是那人的府邸。茯苓颔首:“这里是我家主子在郊外的庄子。”长歌一时没吱声。茯苓见状忙道:“姑娘想来必定饿了,我去为姑娘做些吃的。”一旁夭夭闻言忙道:“还是我去吧。”长歌却道:“客随主便,还是有劳茯苓姑娘吧。”“姑娘客气了,奴婢这就去。”茯苓笑着退了出去,从外面将房门拉上。夭夭见人出去,这才一脸忧心道:“姑娘,这些人来路不明,诡异得很,这几日姑娘昏迷,一切入口的吃的喝的,奴婢都不敢假手于人。”“你方才不是还jiejiejiejie的叫得亲热……”长歌打趣,话未说完,神色猛地一变,“你说什么?我昏睡了几日?不是昨日?”夭夭小心翼翼地看了长歌一眼,轻轻点头。“到底是几日?”“……三日。”长歌闭了闭眼,深深吸进一口气。时陌,你到底想做什么!“蓁蓁呢?”长歌迫不及待下床,“让她来见我!”夭夭苦笑:“若是蓁蓁在此处,这些人也掳不来咱们了。”长歌抿了抿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