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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映 Chapter4 明月夜、悲欢总关情(下)

    

流年映 Chapter4 明月夜、悲欢总关情(下)



    周惠彦睡觉一向很浅,稍有声响便会惊醒。这夜里,上铺的兄弟几次翻身,长吁短叹一番,周惠彦也被带着醒了过来。似乎察觉到他没有睡沉,上铺的兄弟探下身子,压低声音问:“老周,还没睡死吧?有人找你。”

    “找我?”周惠彦揉了揉太阳xue,迷糊地朝门边看去。

    “是个姓商的女人。”室友把手机递了下来,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她用我的手机问,能不能联系上你。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周惠彦心下一紧,赶忙接过手机——他活到现在,认识的姓商的女人只有一个:商玉禾。他看了一眼时间,深夜三点多,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周惠彦连声对室友说“抱歉”,便拿着手机到走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沉吟片刻后发了条信息:【商玉禾,我是周惠彦,你怎么了?】

    他刚发出去,那边的电话瞬间打了过来。他走到水房接通,话未出口,听筒中便传来一阵哽咽的哭声,柔弱而凄楚,像春日被风吹落的花瓣,一瓣瓣,滴滴柔情。

    他心头一震,那样揪心的哭声让他几乎不忍听。“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已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家人都不站在我这边……他们宁可包庇那个、那个……”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力竭一般,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低到只剩呢喃,“强jian犯。”

    周惠彦心猛地一沉,喉咙里堵着一口气,既是震惊又是愤怒:“你在哪儿?有人欺负你了吗?”

    商玉禾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向他讲述了整件事。她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但那份孤立无援的心情让他跟着心酸。他默默听着她的话,听她提到连亲生母亲都劝她息事宁人,心中更为她难过,像有一股无名火堵在心头。“你身体没事吧?”他柔声问,语气小心得像怕碰碎她的脆弱。

    商玉禾的哭声渐渐低下来,稍稍平静了些,断续地说:“身体没事,只是心里难过,觉得特别委屈。”

    周惠彦虽比她小,却比她冷静得多。他稍显笨拙地安慰着女孩儿,语气略带青涩,言辞间却充满了认真和坚定:“这种事,不该被宽容和原谅。我支持你报警,不管那边的法律如何规定,受了这种委屈,不能让他继续害人。”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仿佛商玉禾在愣神,她哽咽着问:“我真的可以报警吗?”

    “为什么不可以?”周惠彦的声音沉静有力,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力量,“你受到伤害,报警是你的权利。”他平日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此时此刻,隔着听筒,他似乎能看到她柔弱的身影在夜色中孤独无助,像一只飘零的秋叶。

    商玉禾的哭声渐渐平息,像是从他的言语中汲取了些许勇气。她轻轻说:“对,我不能放任他继续这样欺负别人……我待会儿就去报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虽微弱,却不容小觑。

    周惠彦听出她情绪稳定了些,也随之放下心来,靠在墙壁上,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的声音温柔而低缓,带着哭过后的虚弱,却仿佛一朵莲花在深夜中轻轻绽放,“谢谢你陪我……你那边应该是半夜了吧,打扰你睡觉,真不好意思。”

    她的道歉带着细细的歉意,如水般缠绵。周惠彦静静地听着她的道别,心中那份冷静的关切缓缓化成了一丝怜惜,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她挂断电话前,低低应了声“好好休息。”

    商玉禾挂断电话,按下病房里的呼叫铃,值班护士很快推门而入。玉禾用翻译软件努力与护士沟通。小护士皱着眉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结合白天见到的情况,小护士将事情汇报给上级,随后陪着玉禾一起去警局报案。

    那天夜里,玉禾的小姨夫被警方带走。取证时,警察一遍又一遍地问话,玉禾的母亲和小姨却始终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试图回避任何直接的回答。面对警察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们依旧不肯为玉禾作证。反倒是继父,此刻坚定地站在玉禾这一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讲述给警方。

    消息传开后,小姨得知男友将面临牢狱之灾,当场崩溃,大哭大闹,扔掉了一切伪装的优雅。她冲到玉禾面前,指着她破口大骂,言辞恶毒得仿佛针刺,直喊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甚至还动手推搡,玉禾身体本就虚弱,连受几下后跌坐在地上,寒意从地板渗进骨髓,冷得让她整个人几乎麻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玉禾明白自己已经无法继续留在这里。她默默收拾行李,决定回国。离开那天,机场冷清,少了来时的热闹温馨,曾拥抱着她的弟弟meimei和母亲都不见踪影。送行的只有继父,他站在候机厅外,眼神里满是复杂。

    “玉禾,”继父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mama有她的想法,可能是这些传统观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而我呢,生长在这里,思想没那么保守。不过,我想和你说,你别怨她,终究,她是你mama。”

    玉禾低头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这份感谢与些许沉默,她与继父告别,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回国后,玉禾没有将国外的遭遇告诉任何人,包括商正明。她心底将这些阴影藏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发生过。唯一知道这一切的,只有周惠彦。

    收到玉禾的信时,已经是十二月的冬日,雪花纷飞。周惠彦迫不及待地回到寝室拆开那封信,动作快得连室友都好奇地瞥了一眼。

    他拆开信封,发现里面依旧有一张照片,却没有商玉禾的身影,只有一张校园里银装素裹的雪景,以及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雪人的粗糙与笨拙让人忍俊不禁,却带着几分独特的趣味。

    周惠彦盯着那张照片,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他将照片叠好,与之前收到的其他照片整齐放在一起。这一次的信很短,仅仅几行字,写的是对他上次开导的感激,笔调清淡得像一片初融的雪,话虽不多,却让他反复读了几遍,才将信重新装回信封。

    元旦快到了,高三的学生难得有一天假期。放假那天,他背着书包回家,乡间小路也被雪覆盖,一脚踩下去,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他玩心一起,捏了几个雪球,在自家院子里堆了个小雪人,可惜,他没有手机,无法拍下来给商玉禾瞧一瞧。

    周mama像往常一样,给儿子做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吃完饭后,周惠彦将身上所有的余钱交给mama,简单聊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作业。

    周mama一会儿被邻居叫走了。少年张望了几眼,沉思片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锡铁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他将这些照片悉数摆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正中间的一张——那是商玉禾的“艳照”。说是艳照,不过是她站在镜子前随手拍的自拍,光影打在镜面上,朦胧得看不清脸,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

    周惠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脸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他伏下身,手臂交叠在桌面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目光专注地看着那些照片。

    尽管每一张都模糊不清,但他却隐隐觉得,商玉禾一定是个惊艳世人的美人。这种想法像冬日里的热流,悄无声息地在他心底弥漫开来,让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周惠彦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猛地将那些照片匆匆收回盒中,像是害怕被什么窥见似的。可当视线移开后,记忆却越发清晰。他想起那晚,她大半夜拨通电话,带着哽咽的声音向他诉说委屈。

    那个瞬间,他的心被攥住了一样,又急又疼。后来呢?这些天她过得还好吗?那些让她如此难过的事情,是否已停歇,还是仍在折磨着她?

    周惠彦靠在床上,闭上眼睛,却驱不散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最初,他一直认为她是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骄傲、任性、遥不可及,甚至对他的资助都是居高临下的怜悯与施舍,或者自以为是的捉弄。可自从听到她流露出脆弱与无助后,他的心竟开始软下来,泛起一股怜惜的情绪。

    夜晚吃了饭,他早早上床休息,村子里面传来连续的鞭炮声,他睡不着便茫然看着窗外雪景发呆,脑海中彻底放空。

    他翻个身,冷冽的月光映得房间内一片静谧,而他的心却乱成一片。渐渐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妖娆的身影——那是她。穿着那张照片里水红色的小衣,旖旎的色彩映衬着她的清颜,仿佛初春蘸水的桃花一般娇嫩。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发觉自己的脑海像被打破了防线,她的身影越发清晰地向他靠近。她轻盈地走到他的面前,仿佛带着幽幽的香气,抬手轻轻环住了他的手臂,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声音微弱却带着柔婉的哀伤:“周惠彦,我好疼……”

    他像是被定住了,僵在那里不敢动弹,理智的最后一丝提醒他应该推开她,可是她小衣上那些明艳的刺绣花朵随着她的啜泣翻成浪,缠枝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驱使着他的手臂抬起将她换在怀中,声音低哑得连自己都惊讶:“哪里疼?告诉我。”

    她抬起头,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肿得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如坠入凡尘的小仙女,美得令人心颤。他抬手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凉,她微微颤抖着,惹得他低头,忍不住亲吻她的双眸。

    此时,他内心那道防线,早已崩塌殆尽。

    他生涩却又深深迷恋着,从她的眼睛一点点向下游移,鼻尖、柔软的腮边,最终停留在那片诱人的唇瓣上。原来,女孩的嘴唇竟会如此鲜嫩柔软,像是一朵初绽的玫瑰,散发着芬芳。他忍不住低下头,含住那片柔软,用力地吮吸着,贪婪又小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柔刻进心里。

    就在这时,他听到她含糊地轻声诉说:“都疼,你抱抱我、亲亲我……”

    周惠彦的呼吸一滞,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嗯,我正在抱着你,也正在亲着你。”他说着,将手臂收得更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锁进怀里,像是怕她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他用力拥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疼痛夺走,可她却哼唧着,软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疼。他心中一阵无措,只能低声安慰,声音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乖,听话。”

    她没有反抗,只是柔弱地依偎在他怀里,那双朦胧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泪光,一声又一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周惠彦……”

    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这样婉转动听,如同轻柔的琴弦拨动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他低下头,再一次捕捉她的唇,舌尖轻轻抵上她的牙齿,试探性地撬开那道屏障。女孩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柔顺得令人心颤,像一尾任人掌控的小鱼,将自己完全交付于他。他笨拙又狂热地深入,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甜美,呼吸交缠,少年炽烈的情感如初生的火焰,将两人紧紧包裹在温暖而炙热的漩涡中。

    周惠彦气息急促,心跳似乎也随着身体的冲动愈发紊乱。不知不觉中,玉禾那如玉般的香肩悄然显露,他的手掌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覆上了她细腻如瓷的肌肤。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带着紧张与渴望,他迫不及待地将她轻轻推向床榻,仿佛这简陋的床铺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