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别…千万别出事啊…求你了…”他双手交叉,大拇指不断摩擦,好像这样车就会开的更快。“快点…再快点…拜托了。”他轻声对自己说,额头早已出了一层薄汗。他颤抖地手紧紧握住手机,通话记录为五分钟前,他死死盯着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和分别为十五分钟和十分钟前的未接通话。“哥…快回来…救救我…”meimei颤抖的声音里透露着惊慌,周围嘈杂的环境使他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他心头一紧,在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便匆匆往家赶。 一阵阵黑烟从门缝中钻出来。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房子,是他们家为了在假期或周末散心的好地方。平常他们一家四口都会在这里一起度过一段很快乐又轻松的日子,可这次偏偏父母公司有事先回去了,而他又刚好约着朋友出去玩。“meimei一个人呆一会应该不会有事吧。”出门前他这么对自己说。“记住哦,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也不要碰电器,自己玩一会玩具好不好呀?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对着五岁的meimei道,好在meimei是一个非常乖巧懂事却不乏独立的宝宝,他几乎不需要为此cao心,但每次出门前他还是会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一些事。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扔给司机一张百元便打开门冲了下去,他打开房门,猝不及防的被烟呛了一下,他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你在哪?哥哥来救你了!说话啊!尹群英!求你了…回话啊!”他一边吼着一边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她躺在地上,安安静静,就好像她刚出生时他第一次把这个小东西抱在手中一样。他冲上前,抱起她就往外跑,途中还被玩具绊了一跤,膝盖破了皮,不过这都不重要。朦胧的视线总算清晰了,他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把她放在了地上,探着她的脉搏,“难道不是这里吗?”怎么没有跳动的迹象,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泪水浸湿了他的眼眶。幸存的一丝理智把他拉回了现实,他赶忙找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因为太过偏僻,所以警察过来也不免需要一些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随着秒数越跳越快,直到他实在无法控制了,“不可以…千万不能有事啊!你死了让哥哥怎么办啊!群英…”他一会用力嘶吼着一会又安静的出奇。他绝望着抱着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绝望的低下了头,眼泪失控般的一滴一滴地滴在群英身上。 远方终于传来了警鸣声,红蓝的灯一闪一闪地朝这里靠近。他死死地盯着那边,他明白他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起码暂时真的无法接受。 “快!过来抬人!”他看着meimei被抬上救护车,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起上去了,“小朋友,你需要给你的监护人打个电话吧。”“嗯…”他敷衍了一句,拿出快要被捏碎的手机,缓缓打开通讯录联系人,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如果他没有出去玩,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如果…可是哪有这么多如果,瞒不住的…他们迟早要知道,他们必须知道,就算不说,一会去了医院他也拿不出钱。 他缓缓拨出电话,“喂…妈…我…”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倒在了边上的医生身上。 他记不清后来的任何事了… 窗外的太阳刺激着他睁开眼睛。这是哪?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微微侧过头看见了趴在床沿的mama,“妈…”他沙哑的声音吓到了她。“群星!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还好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摸到头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晕眩。“妈,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晕了多久了?”他揉了揉太阳xue,“你…晕了三四天了…”mama眼里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meimei她…”他缓缓开口,“嗯…群英她…”似是不忍再说下去。他没有再问下去,“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好…”mama站起身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呆呆地盯着窗口,任由阳光刺着他的眼睛和他的心。 “饿了叫我。”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病房。不想让mama太担心,他还是硬憋出了一句“好。” 这几年来,他的变化他mama都看在眼里,但没办法了,回不去了。 在群英十五岁那年,也就是意外发生的五年之后,他父母离婚了,理由是父亲出轨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跑了。留下了他和他mama两个人,两年后他mama改嫁,和那个男人又生了个女儿。她挺漂亮的,但和群英比还是差太多了。那个男人很讨厌他,说他长得不男不女不配呆在他们家里,母亲不想再重蹈覆辙当年,所以她尽力地想留住那个男人的身心,没再管她儿子。于是十八岁后他便被赶出去被迫自己一个人生存在这个恶心的世界上。 他很争气,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脑子也很聪明也很能吃苦。一个人一天打两份工还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所以他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后来他得知他的父亲染上了赌瘾,那个小女生也离开了他,他不忍心看他父亲这样烂下去,所以当父亲舔着脸来问他要钱的时候,他也从未拒绝。于是他开始打了第三份工。每天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每每想到明天一大早又要出去打工他就会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粒安眠药。喝水,吞咽,睡觉,无比熟练的动作,无一不在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希望。 终于熬到了大学毕业,他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从小职员开始做起,但总算不用再受着学习和打工同时进行的折磨了,他想着。 因为我想要的恋爱甚至zuoai形式与别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但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符合我xp的人。 但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普通。 我是这家公司的项目总监,不说和同事关系有多好吧,起码我不会摆那种“老板架子”,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总会有人过来跟我八卦,我很享受这种和谐的上下级关系。 于是当天早上,我一来公司便听到稀稀疏疏的讨论声,闻到瓜的味道我就抓着一个人询问发生了什么,“姐,你总算来了啊!咱公司来了一个帅哥,而且又年轻又嫩,小鲜rou哦~”她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我的身后,我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个子高挑,少说也有个一米八的男生被一群女孩子团团围住,眼神里透露着尴尬和无助,“怎么会有这么高还这么腼腆的男孩子呢…还挺可爱的。”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到时候给我们帅哥吓跑了,我走上前去站在他们面前,“好啦好啦,都去工作吧。”那群女孩子听了之后依依不舍的散开了,“你是新来的吧,我是这里的项目总监,云赴星,你可以直接叫我赴星,跟我去我办公室吧,交代你一些事情。”我笑着温柔地对他说,毕竟谁会对帅哥凶巴巴的呢。“好的…云…赴星姐。”我朝他笑了笑,似是很满意这个称呼。虽然他年纪很小,不过我也不大,大概…就比他大三岁左右吧。我能做到这个位置,纯属是因为实力超群,虽然听上去很自恋,但确实是这样。 “进来吧,不用那么拘谨啦,把这里当自己家,反正你在这的时间可能和在家的时间差不多长。”不知不觉我一个人又多说了很多屁话,“啊抱歉啊,我有的时候话比较多…”我摸了摸脸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啊没关系的…总…总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腼腆,“对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看着他,“啊,抱歉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尹群星,二十五岁,大学刚毕业。”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底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脸有点红,“嗯嗯,你的简历我看过的,好像还拿了奖学金呢?很厉害哦。”突然想到当时看他简历上照片的时候,就想着这种男人被压在床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现在不太好意思看他了。“谢…谢谢总监。”他还是很紧张。“好啦,别太紧张啦,都说了叫赴星就好啦。”我把他带到工位上,那个位置我正好能从办公室玻璃窗那看到,要说完全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与观察,我发现这家伙虽然害羞又腼腆,不过社交能力还是不错的,没多久就交到了几个朋友,不过他的朋友们都很特别。他玩的最好的是个双,叫苏希,虽然评价人家私生活不太好,不过他可是男人女人都搞的一个存在,我不经为群星感到一丝担忧。不过每天也有不少女孩子前仆后继的朝他扑上去。有些害羞的只是送个零食什么的,有些大胆的直接上去要他的联系方式,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这是我没想到的,这么害羞的人居然会拒绝别人?而且还这么无情?我摇摇头,想着可能他已经有对象了吧,毕竟长得这么有优势。 没过两天,公司里就都是群星是gay的传闻。“不是吧。”我想。 群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躺在床上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他盯着窗外发了会呆,突然回神发现自己那和现在疲惫身躯完全相反的性器已经快顶穿裤子了,也是,都禁欲这么多年了,也难免会出些意外的吧…他脱下裤子,一边反复地撸着他的宝贝,一边思考着“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那些来找我的都太软糯了,也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我好像对她们没有感觉…我不会真的像苏希说的一样喜欢男的吧?”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张脸-总监。他射了,那个量可是比正常要多两倍啊,他想着。“可她和别人哪里不一样呢?”他喃喃自语。不管了,他又翻出一粒安眠药,吃下后便睡了。 一天下班后我开车路过一家餐馆,看见他俩正做在一起吃饭,“看来这俩家伙已经挺熟了啊,得和苏希搞好关系呢,以后问些什么事也方便。”我乘着等红灯的间隙看了几秒钟也就走了。 那天之后,他看上去非常憔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作为总监,我把他叫进来问候了一番,他也只是说没事。因为实在放心不下,我借着工作的理由把苏希叫进来了,简单寒暄两句便直入主题,苏希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会问他这个,他也没打算瞒我,“赴星姐,我知道你嘴严也不会乱说话,他其实是不让我跟别人说的,但是如果是姐的话我还是挺放心的。”“那是,你还不相信我嘛?说吧,我绝对管好我的嘴。”他点了点头就继续说了,“他啊,好像小时候meimei意外去世了,他一直很自责,晚上经常做噩梦,要靠安眠药入睡,前两天都还好好的,今天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成这样了,问他他也不告诉我。”他说完了,又想了想说“不对,这些事情都是当时他喝醉了说出来的,他可能现在都不记得他说过了。” 这天晚上,我们公司搞了个小活动,说是最近快过年了大家工作都辛苦,便请大家都留下来吃点夜宵再走,不过也不强求,想回家的也可以提前离开,这是我觉得这家公司最人性的地方。 我无意瞟了一眼群星的办公位,他人不在,但包还在。我随口问了几个同事,他们都说没见过他,于是我又问了苏希,“他好像上天台透风去了。”我点了点头便上去找他了,上司关心下属不是很正常嘛,我想着。我怀着这样的心态走上了天台,眼前的景象让我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群星正站在天台边缘,就差一步就要掉下去了,我不自觉吼了出来“群星!你在干什么!快下去!这样很危险啊!”他好像也没想到会有人上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下去,我吓了一跳,“别!别这样!快下来吧。”他也没给我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管我了姐…我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愣住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连死亡都不畏惧,我突然想到,一个晚上,他在便利店买了绷带和酒精为一只受伤的小野猫包扎,我突然意识到他绝对是一个非常非常心软的人,那如果我…还没来得及想完,我就用微弱的呻吟声喃喃道:“群星…下来…”说完便倒了下去,他发现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声音便猛地回头,看见倒在地下的女生突然有一些回忆涌上心头,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他不想再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了。“别啊…姐…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求你了…我不自杀了…你醒醒…”我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我要不用这种方法,你会下来嘛?”我歪着头看着他,我从来没见过甚至没有想过他的这种表情,他的眼泪从眼角掉落到了他的领口,那里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湿了一片了,城市的灯光照着他眼睛,像是拥有了一整片星空。“姐你…我…对不起…”谁完他起身就想走,我又一次愣住了,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便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别走…”我看着他,听到这句话后他也愣住了,我趁着时间静止的几秒钟站起身,“我们聊聊吧?”我试探着询问他,他没回答但也没继续往前走,我把他拉到楼道里,示意他坐在楼梯上,我们就这么并排坐着,过了几分钟都没有人说话。 最后,我耐不住性子便先开了口:“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保密效果极佳哦~”我半开玩笑地试探着,他没回答,我也想放弃逼问他了,这对我们双方都是种折磨啊,“好吧,没关系,不想说就别说啦,我也不为难你了。”说完我就想起身离开,我想着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让他自己呆一会更好的了。“别走…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你陪陪我吧…求求你了…”我这辈子最拒绝不了的就是男人低三下四的撒娇了,更何况是这种这么对我胃口的。“好,我陪你。”我又坐下了。 夏季的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像是轻抚又像是安慰。 他和我说了所有事情的原委,包括他的失眠与噩梦。一时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突然才意识到他能活到现在都是一种不容易。 “我…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我的安眠药吃完了…昨天太晚了根本没有地方买。所以我…一晚上没睡…我也不敢睡,每次睡都会做噩梦,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从一开始他的眼泪就不断地滴落在他的腿上。我心都碎了,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我租的房子…涨价了,我实在负担不起…我现在…没有地方住了。下周就得搬了,你有没有推荐的便宜一些的房子推荐啊,总监。”他求人的时候就喜欢叫我总监,我很喜欢。我脑子一热,回到:“有。”他抬起眼眸,“真的吗?在哪里啊?离公司远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做公交或地铁的。”真能吃苦啊,我想着,也不嫌累。“我家。”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他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啊?总监你说什么?这不行的,肯定不行,我不能麻烦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真的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的。”他又一次低下了头,他说这些话的间隙我早就编排好了绝佳到他不可拒绝的理由,“你听我说啊,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敢留你一个人在家,万一又想着去…”我没有说那个词,但我继续说了下去:“你失眠或做噩梦这件事总得要解决吧?我可以帮你的,我可不想让我的下属死在我们公司哦。”他一脸为难,我当然知道他没法拒绝,这就是我的目的,为了让他更容易接受,我又补充道:“可不是白吃白住哦,要付房租哒,比方说…帮我做菜烧饭,如果你想也可以做做家务什么的,当然,你不用担心房租,我肯定会让你负担得起的。”“总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还是觉得…有点劳烦你…”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没关系的,你找到房子就可以搬出去,在这期间我也会帮你找房子的。不过得让你先消除那个想法啊对吧?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是住,两个人也一样,还热闹一些呢。”我作为堂堂总监,虽然不说多富吧,但养活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当然不需要他多少钱,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他罪恶感少一点。“不过你还没有对象吧?”这句话好像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突兀。“没…没有。”我相信他是如实回答的。“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下班我来接你搬家。”我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摸了一下他的头便走了。 他一个人在楼道里坐了很久,久到不知道时间,他撇过头看着城市繁华绚烂的灯光,突然觉得自己如此格格不入,“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就该烂在泥里。”他起身回家了。 回到家后,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抽屉和放着安眠药空盒子的床头柜,又是一滴眼泪。他打了自己一耳光,非常非常用力,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他好像感受不到疼,也是,有什么比活下去更疼。他每日每夜地生活在失眠或噩梦的折磨中,他没有机会喘气甚至无法呼吸。他点开了备注为赴星姐的聊天框,打了句“谢谢”却又删除,“您为什么这么做”-删除,“给您添麻烦了”-删除。就这样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几次之后,他还是决定睡觉。 不出所料,失去了安眠药的帮助,噩梦仍然如期而至。“哥…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为什么出去玩却不带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为什么?哥…我死都是因为你啊…哥…”群英的哭喊声不断回荡在脑海里,“对不起对不起…群英…对不起…是哥对不起你,哥该死…”床单早已被冷汗浸湿,枕头也在为他哭泣。他猛然坐了起来,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一次,失去了睡觉的欲望。 七点,“今天不用来公司了,我直接来你家。”是我给他发的消息。他盯着屏幕发了会愣,回了个好,便去吃早饭了。 八点,我如约而至,我轻轻敲了敲门,他很快便来了,“总监…早”他还是那么拘谨,“好啦,要说多少遍叫姐就好啦。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jiejie。”好吧这个纯属是我的私欲,“好…jiejie。”他居然选了这个我最喜欢的称呼,真乖。“嗯嗯,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今天就搬。”我故作矜持,“我其实…没什么东西…”他指了指边上的那一袋东西,“就这些。”我看了一眼,心想这家伙平时在家都干什么啊,居然就这么点东西?不过,他本来活着就很累了,更别说生活了。 我载着他和他那袋东西回我们家了。我们家也不算很大,但我一个人住实在孤独,两个人也够冷清的,不过起码比我自己呆着好。“jiejie,这真的是你家吗?”他看了看四周,“当然啦,我还把你带去别人家不成?”我笑了笑,“没…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jiejie好厉害的。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而且…”他没有说下去,“嗯?怎么不说了?”我问到,“没什么…就是…你又漂亮又有实力,还…这么善良。”他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我看着这幅样子的男人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yuhuo,真想把他按到床上好好调教一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好啦别夸我了,都被你夸骄傲了。”我把他带到我的一间副卧,“这个就是你的房间啦,快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说完我便离开了。他乖乖拎着东西进房了。晚饭我们随便叫了些外卖,我不太擅长做饭,所以家里也没什么食材,再加上体会到他今天也累了便没有出去采购。但他答应同当时约定里所说的一样,会帮我烧饭做菜。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他又一如既往的做了噩梦,他又一次被惊醒,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一阵无助感涌上心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忘了买药,他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又一次入睡了。幸运地是,这一觉好不容易睡到了天亮。 之后的几个晚上,他仍接受着噩梦的折磨,可他甚至不敢大声哭,因为害怕吵醒我。只有他的床单和枕头替他排解着忧愁与苦痛。 又是一个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听见下雨的声音就会感到异常烦躁,或许是因为他meimei曾说过她很讨厌下雨天吧。 睡不着。 经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三个小时,总算顺利入睡了。然而,两个小时后又一次被惊醒。这次的梦与以往不同,曾经只会听见群英的哭喊与责备声,这次浑身是灰的群英居然想把他一起带入地狱。“跟我走吧哥哥,你是最该下地狱的那一个,你该死…”这些话在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仅剩的理智,他抱着脑袋,整个身体蜷缩成一个球体,冷汗不断地往外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不停念着这三个字,说实话自从那次自杀未遂之后他也再没想过这个了,可现在他再一次出现了这个欲望。他走到书桌边拿起剪刀想要做个了断,却一次又一次的放下,他明白他不想死,可他真的不想这么活着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泪都快干枯了,可还是停不下来。“我害怕我害怕…我真的好怕…谁能救救我…”他仍抱着脑袋痛哭。直到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拖着好似被夺魂的身躯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被吵醒了,脱口而出:“怎么了?你还好吗?”“jiejie我…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知道他还是处于惊慌中迟迟不能缓过来,他脸色极差,我看着他惨白的嘴唇和额头上的薄汗,又是一阵揪心的感觉,他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到我床边。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坐到床沿,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我的怀里,这一套动作做完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我这个人晚上睡觉都只套一件睡裙,一个是图方便一个是因为我很怕热。我现在光着大腿,下体只有一条内裤,上身也没有穿内衣,两粒rou球隐隐约约地凸出来,还好现在是晚上,看不太清什么。现在我却让他的身体在我两腿之间,我还把他抱在我胸口,他的头只在我胸部下面一点,我不免有些害羞。他好像被钉住了一样不会动了,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泪在一点一点浸湿我的衣服,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我想了想。“好啦好啦,抱抱。”我很温柔地道。“jiejie…谢谢你。”他一边哽咽一边吐出这五个字,你知道我拒绝不了,我抱他抱得更紧了。 我舍不得放开这个可怜小狗,小狗也不舍得离开主人。 我已经忘了后半夜是怎么过的,但醒来后他睡在我的枕边。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他的睡颜,心想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被我搞到手了,不知道这小家伙你不能接受peg,我的作案心理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