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很认生，会被爪子挠的哦！

    于是，众女仆们战战兢兢，端着大小碗碟，伺候公主殿下用早餐。

    凯瑟琳一边吃着，一边看文牙和夜灵厮打。

    文牙身穿女仆装，本就施展不开，又怕伤到公主和旁人，还担心打坏餐厅，只能笨拙躲闪。

    很快，女仆装洁白边衬，便沾上兽人点点鲜红血珠。

    而另一面，夜灵毫无顾忌，各样本事，全都使了出来。

    餐桌座椅，插上数把飞刀，雪白墙面，钉上锋利箭矢。

    作为神出鬼没的刺客，比起宽阔战场，在狭小室内，夜灵如鱼得水。

    夜灵飞起一脚，朝兽人面门踹去。

    文牙侧身躲开，飘扬裙摆间，少女长腿一字踢起。

    高抬短靴上，鞋跟寒光闪过，弹出锋利刀刃，朝文牙头顶劈将下去。

    文牙后撤不及，湿润粉嫩鼻尖，被浅浅地切开一道，鲜血流了满嘴。

    可这还没完，趁兽人眯起眼睛吃痛，夜灵抽出藏在腰间的暗器。

    随着铁链哗啦作响，锋利钩爪，直奔兽人而去。

    文牙勉强躲开，只见钩爪闪着寒光，竟朝凯瑟琳飞去。

    好在侍卫出手及时，用长枪将其打开，钩爪锵地声落在一边。

    文牙见状，大惊失色，扭头对凯瑟琳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凯瑟琳耸耸肩，连同托盘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口，说道：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夜灵握紧锁链，向后用力拉扯。

    餐桌上宽大桌布，被钩爪拖着，犹如白色滚浪，直奔文牙而来。

    文牙一声嘶吼，挥舞锋利指爪，把桌布一扯两半。

    就在失去视野的瞬间，芬妮不知何时，已手握长剑，站在文牙身后……

    芬妮手中的，便是之前，凯瑟琳丢给文牙的佩剑。

    打斗中，佩剑掉落在地，被芬妮悄悄拿过。

    虽然只是礼仪装饰，但长剑也已开刃过，足以取人性命。

    文牙已察觉到，有人举剑在她身后。

    可惜为时已晚，芬妮握紧剑柄，朝文牙后背，用力斜劈下去——

    就在这危机之刻，忽有把骨瓷茶杯，咔嚓一声，砸碎在芬妮太阳xue上。

    而更有冲击力的，则是公主殿下的严厉呵斥：

    “这是先王留下来的指挥剑！你有什么资格拿在手里！”

    芬妮听见，膝盖不觉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凯瑟琳把茶杯放回桌上，起身走上前，皱眉说道：

    “本来蛮精彩的——结果全被你给搅了！人家猫猫，需要你这废物帮忙吗！”

    芬妮不敢回应，只得深深垂着头，双手托起长剑，呈给公主殿下。

    凯瑟琳拿过长剑，把刃口挨在芬妮脖子上，说道：

    “你忘了吗？玷污先王遗物的，要用自己的鲜血洗净——因这条规矩，你可杀了好些人呢！”

    “在下当然记得，”芬妮应道，“还请公主殿下赐死！”

    文牙和夜灵，也早就不打了，都僵在原地，喘着粗气看向公主。

    凯瑟琳转头，对文牙说道：“我没工夫处理这些闲事儿，她就交给你发落了！”

    文牙屈膝跪拜，恭敬领命。

    凯瑟琳又对夜灵说：“等会啊，让文牙带你周围看一圈，熟悉熟悉平时的工作。”

    “知、知道了……”夜灵说着，也学兽人的样子跪下，喃喃答应着。

    凯瑟琳点点头，转身边走，来到门口时，又回头对说道：

    “哦对了……你身上那么多东西，干起活来不方便呢——来人呐！”

    “在！”两旁侍卫，纷纷跪拜应诺。

    凯瑟琳微微仰头，眯起眼睛望着夜灵，说道：

    “——把那猫猫女仆身上，但凡带刺儿的东西，都给我收了！”

    在文牙的监视下，侍卫们卸掉了夜灵身上的小“军械库”。

    她浑身上下，用过的、没用过的，全加起来，都足够武装个小队伍了。

    随后，文牙按凯瑟琳的要求，带夜灵熟悉整座城堡。

    文牙早看出来，夜灵来这儿，根本就不是要当什么首席女仆。

    但公主殿下的命令，她又不能违抗。

    因此文牙只是漫不经心，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

    时不时地，她还把夜灵丢下，给正在工作的女仆们帮忙。

    夜灵一路上，也没听文牙的讲解，只是瞪着铜铃般大的双眼，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哪里方便逃跑、哪里好做陷阱，夜灵小声嘟囔着，暗暗记在心里。

    文牙帮几个女仆，搬完了酒桶，回到夜灵身边，说道：

    “猫猫，你贼眉鼠眼看什么呢？该不会算计着，好在哪里埋伏我吧！”

    心思被看穿，夜灵也不惊讶，只是淡然道：

    “刚才你也见识了，这种狭窄地方，不比竞技场，你不是我的对手。”

    文牙叹口气，苦笑道：“我只是怕你打坏东西，伤到周围人——唔，如果这也是你战略的一部分，我也没什么好说，只能认输咯！”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廊里的女仆，见了文牙，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文牙一一回应，热情地跟她们攀谈。

    有的女仆，也想上前跟夜灵聊两句，却被她锐利眼神逼退。

    “啊哈哈，小猫咪很认生的！”文牙半是解围，半是嘲弄道，“靠得太近，会被她爪子挠的哦！不信你们看我鼻子……”

    热络聊了片刻后，文牙嘱咐众女仆好好工作，带着夜灵继续往前走。

    “看你跟这些女仆，关系都挺好的。”夜灵开口道，“这可不像鬣狗女王的做派呢！”

    “所以说嘛，我就被他们，从王座拽下来啦！”文牙摊手笑道，“也许我更适合做女仆……”

    夜灵闻言，轻蔑道：“所以你就靠拉拢这些人，来打压芬妮？”

    文牙停住脚步，沉默片刻，岔开话题道：

    “唔——你不说我还忘了，公主殿下是不是说，把芬妮交给我处置了？”

    “嗯……”夜灵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文牙托着下巴，沉思良久，开口道：

    “你既然是半兽人，应该也在部落生活过，听说过‘蜜刑’吧……”

    夜灵听了，尖耳竖起，向后警觉后退半步。

    兽人咧开嘴巴，尖锐犬牙间，泛起丝凶残笑意。

    而这幅表情，夜灵在噩梦里，已见过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