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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技术不好

    

一定是他技术不好



    冯菁一路赏花看景,十天的路足足走了半月。期间她反复琢磨但仍然不能理解,为何端贤会气的扔下她先走一步。她和他既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媒妁之言,凭什么要她将就?

    沙漠里同生共死、并肩作战,她把他当自己人,为了他豁出命去。他就这么报答她吗?

    真是越想越气。

    直到见到谢良,她内心的阴霾才一扫而空。她朝着他狂奔而去,边跑边喊:“谢良!谢良!我回来啦!”

    谢良猛的回头,惊叫道:“冯菁!”   然后来了一句,“天呐,你怎么黑成这样。”

    她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废话,你去沙漠你也黑。”

    “你和殿下怎么没一起回来?我看他一个人黑着脸回来,差点吓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问,担惊受怕好几天。”

    说起这个冯菁就脑仁疼。三言两语跟他也说不清,她摆摆手,“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出去喝一杯。”

    “那肯定的,我跟你说朱雀街那边有家新开的酒馆——”

    他突然停住话头。“殿下。”

    冯菁知道是他来了,就在她身后,可她故意不想回头去看他。

    “冯菁回来了。”他淡淡的说。

    她的勇气撑不住,乖乖的转身行礼,“是,正要去见您。”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成王,她一个做人牛马的,哪有赌气的资格。

    他嗯了一声,不再理她,只对谢良吩咐道:“你跟我去刑部一趟。”

    冯菁在心中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用她的时候百般亲密,用完就是这个态度。古人果然没有骗她,上位者不可相交。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白鸢正喜滋滋的哼着小曲。

    “菁菁,你终于回来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成亲了!”

    冯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这么快就把朱轼搞到手了!?

    白鸢看她那副啥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你是不是累坏了?”

    她合上妆镜,继续道:“孙家前天刚去我家下聘,我娘这会儿正给我添嫁妆呢。殿下晚上不在,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打发时间嘛。”

    “孙家?什么孙家?”冯菁彻底糊涂了。

    “傻瓜,我夫君家姓孙呀。他叫孙乙颢,人可好了,回头我叫他过来,我们一起吃酒。”   白鸢显然已经沉浸在新嫁娘的幸福中。

    冯菁脑子显然已经打结,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么快的感情。

    白鸢的娘是个本本分分的铁匠铺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们进去。白鸢和她娘亲热一番就领着冯菁进到后院。

    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贴红纸的木头箱子。白鸢拿起一个单子开始清点。

    冯菁无事可做,随手拿起一本《孙成康绘素女经》翻阅起来。

    上面生动的画着男男女女各种姿势。有些简直不可思议。每张图下配有文字详细解说。后面几页还有各种没见过的东西,居然也是行房之用。她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你看什么呢?”   白鸢一把抢走她手中的书。

    “随便看看嘛,你怎么还有这东西?”冯菁好奇道。

    “等你嫁人的时候你也有。”白鸢低声神秘道:“教你怎么和夫君相亲相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冯菁暗想:我现在就知道。这书上女子享受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画师想象出来的,你到时候等着吃苦吧。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好奇道:“你和孙乙颢已经熟悉到可以做这种事了吗?”

    “傻瓜,他是我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鸢关上清点完毕的箱子,表情非常满意。

    “可是……朱轼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

    “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呀。他不成,我难道还非他不嫁了吗?我又不是傻子。”白鸢反倒是不解的看着她。

    “可是你喜欢孙乙颢吗?”   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移情别恋”。

    “还好吧,他人不讨厌,但你要说很喜欢也算不上。不过他很合适呀,对我也温柔体贴。他家人就更不用说了,个个把我当姑奶奶一样供着。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咱们王爷还在一天,他们便不敢对我有一丝不敬。你懂了吧?”

    “那你……”

    突然外面传来白鸢娘的喊声,“秀秀,你过来一下。”

    冯菁趁机告辞离开。从白家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到底是书上骗人,还是端贤技术不好。

    自打回来,端贤始终不曾叫她过去。没过几日岳如筝给太后请安,顺便来府里小住几日。冯菁不出房门,倒也乐得清闲。

    这天岳如筝刚走,她和谢良一道吃饭,正巧碰见观祎也来厨房。

    白鸢仗着和岳如筝曾有几分交情,前几天便求她说想送嫁那天从王府出门。可惜岳如筝并没有给她这个面子。

    “那岳大小姐嘴儿一抿,脸儿一沉,”   观祎捏着嗓子学道:“不是我不给你脸,而是按规矩只有郡主才能从王府送嫁。你们早早做别的打算,别在我这会儿耽搁着。”

    冯菁扑哧笑出声来,是岳如筝说话的风格。拿腔拿调,招人讨厌。可是听起来又句句在理,谁也捏不出错。

    谢良促狭道:“白鸢可以认咱们王爷当干爹呀。”

    观祎嘿嘿一笑:“谢大人真会说笑话。我就是觉得,这孙家人巴结咱们王府的吃相也太难看,见好就收就得了。他一个国子监司业,芝麻大的小官。现在娶了白大人,勉强和咱们王爷沾上些关系,已经足够他受用啦。再这么着急赤白脸的,小心弄巧成拙。”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冯菁突然在想一个问题:这孙乙颢娶白鸢,有多少是因为她曾是成王殿下的亲信呢?

    日子过的飞快。初三这天,白鸢正式拜别王府。

    她极其工整的向上首的殿下叩上三遍大礼。又说了一些冯菁这辈子也说不出的漂亮话。

    端贤命观祎赐赏。无非就是惯例里那些东西,两对金器,两对玉如意,还有其他各种寓意祝福的小摆件。

    因着是喜事,大家心情都不错。观祎又开始上蹿下跳活跃气氛。

    “王爷,咱们府上的姑娘,那可是出了名的玲珑剔透,清清白白。大家都知道您御下有方,治家严谨。盼着和咱们结亲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听到清白二字,冯菁心里咯噔一下。她算不算是一个人毁掉了整个王府的名声?

    她曾多次坐在镜子前面观察自己。有人说是不是处子能从相貌上看出来。可她反复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可见传言是胡说八道。她唯一的后遗症就是有时梦里会有躯体交缠的场景,而那人总是顶着一张端贤的脸,面色潮红,凤眼紧闭。有时候半夜会吓醒,她就赶紧爬起来问白鸢,有没有听到梦话或者发出奇怪的声音什么的。她次次都否认。她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只要她和他谁都不提,这事就算根本没发生过。

    观祎还在滔滔不绝,甚至扯上她:“冯大人再过几年也该相看人家了。”

    “我不用。”   她脱口而出。气氛顿时尴尬,本来大家只是随意在开玩笑,没什么人真的注意她,这一叫倒好,引火上身。

    端贤扣上茶碗盖,也抬眼看向她。他眼底的意思难以琢磨。今日华服加身,更显得他神色威严。

    冯菁赶紧用眼角的余光向谢良求助。没想到观祎却率先捕捉到她的眼神,他抓住机会调笑道:“不过我看冯大人和谢大人就挺相配,要是凑成一对,仍旧给王爷办事,也是一段佳话呀。”

    冯菁无语,她和谢良是一顺边的鞋子,怎么能配对呢。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端贤神色凛敛,众人皆屏气凝神,一一退下。

    冯菁跟在他们身后,表面上步履轻盈,心里恨不得像箭一样飞出去。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端贤清冷的声线。

    “冯菁留下来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