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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和星期四是太宰治,星期五和星期六是谷崎直美,星期天则是轮流来。水龙头边放着三个人的杯子,谷崎直美的是淡紫色的,谷崎润一郎是绿色的,太宰治的是棕色的。三个杯子整整齐齐地靠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三人一样。水龙头流出来的水不停地冲刷着碗上的污渍,谷崎润一郎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发起呆来。他们和太宰治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呢?绝非亲人,却也不是友人,更不是爱人。未曾接吻,连牵手也没有,只是依偎在一起就能感到很安心。简直就像是在三只流浪的野猫在冬天时依偎着取暖。说起来,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时候,谷崎润一郎不知为何有点怕他。他总觉得太宰治的身上似乎有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出于一种类似生物遇到危险时的本能抗拒,谷崎润一郎一度是绕着太宰治走的。但谷崎直美却在不知不觉中和太宰治变得亲密起来,还没等他这个哥哥吃醋,谷崎直美就将他拉到了太宰治的面前。“真是的,哥哥大人你为什么那么怕太宰先生啦?”充满活力又敏锐的黑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抓着他的手按在了太宰治的手上。“你看,一点都不可怕吧?”谷崎直美笑嘻嘻地说道。突然被按住了手的太宰治也有点懵,他眨了眨眼,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忽地笑了起来,问:“我很可怕吗?”被谷崎直美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大脑空白的谷崎润一郎愣愣地看着他的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并没有。”手心下属于太宰治的那只手有些冰冷,但很柔软,是属于人的手。在那一刻,谷崎润一郎突然明白过来。虽然内心深处有着对太宰治的害怕,但他实际上也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越发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偷瞄太宰治。而与他血脉相连,比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要了解他的谷崎直美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特意去找太宰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三人才正式纠缠在一起。“哥哥大人~帮我和太宰先生切个蛋糕。”还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谷崎润一郎就听到了客厅处传来的谷崎直美的喊声。谷崎润一郎叹了口气,认命地回道:“是是~我知道了。”他用布仔仔细细地将沾水的手指擦干净,然后打开冰箱里的蛋糕来切。切好之后,谷崎润一郎将蛋糕端去了客厅。刚走过去,他就发现自己的meimei靠在太宰治的身上,两人举止亲密地指着电视机,讨论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佐野君也太过分了吧?明明花子那么喜欢他,他却只相信小莲的话。”谷崎直美气呼呼地说道。太宰治平静地说:“虽然在花子眼里,佐野是她的光。但佐野的眼里,花子可一直都是那个出身肮脏被所有人嫌弃的骗子。”谷崎直美看起来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说:“可是他之前不是才说哪怕不被任何人理解也要和花子在一起吗?”太宰治叹了口气,说:“先不说佐野和花子之间还没能达成完全的互相信赖关系。就说这句话上的问题,并不是说佐野想怎样就能够怎样的。哪怕他真的不畏惧外界任何人的不理解与厌恶,现实的巨大旋涡也只会将他们扯开。”谷崎直美没说话,她看上去难过得要哭了。太宰治有些歉意地摸了摸她,说:“抱歉...”他几乎从来不说抱歉,这也使得他这句话显得很认真。“要不我们换一部来看吧?”太宰治问道。谷崎直美摇了摇头,掩去自己的难过后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没事。对了,我先去洗澡,洗完之后出来吃蛋糕,你们要等我哦。”谷崎直美蹦蹦跳跳地拿着衣服去洗澡。太宰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他又与走来的谷崎润一郎对视,露出了一个看不出感情的浅笑。时间很快就流逝了。在十二点来临之前,三人就互道晚安前去睡觉了。他们说到底也只能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平时都是谷崎兄妹一起睡,而太宰治睡在隔壁的房间里。睡着之后,谷崎润一郎突然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隐秘的梦,代表着他的渴望,他的罪,他的爱.欲。“谷崎。”梦里的太宰治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绷带松松散散地垂落,而谷崎润一郎近乎欣喜若狂地落下泪来,亲吻他的嘴唇。当醒来之后,绝望与痛苦折磨着谷崎润一郎,令他在寂静的深夜无法自拔地流着泪。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与哽咽声,不想吵醒一旁的谷崎直美。“哥哥大人。”一双纤细而柔软的手从谷崎润一郎的身后缠过来——是谷崎直美。谷崎润一郎这才发现谷崎直美一直醒着,他颤了颤嘴唇,愧疚地扯开一抹僵硬的笑,说:“抱歉,直美。我不小心吵醒你了吗?其实我刚刚不小心做了一个噩梦...”彻夜难眠、无法入睡的谷崎直美摇了摇头,她的身体很柔软,带着一种沐浴露的清香。美丽的少女将自己兄长的身体转了过来,光滑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落,有几缕发丝交缠在谷崎润一郎的身上与脸上,弄得他的泪水又不停地从眼里溢出来。跪在床上的谷崎直美双手捧着谷崎润一郎的脸,她低下头吻去他的泪水,带着哀伤,带着抚慰,带着怜悯。“哥哥大人,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谷崎直美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亲吻他的眼皮。泪水带着一种酸涩的味道,令拥抱着他的谷崎直美心痛得如同被钝刀不停地磨着一样。谷崎润一郎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如稚子向母亲寻求安慰一般,而谷崎直美也正如任何一位爱着儿子的母亲一般拥抱着他,抚摸着他。背叛了自己meimei一般的罪.恶,对根本无法在一起之人的渴求,世人无法容忍的绝望交缠在一起,拖着谷崎润一郎不停地往深渊坠落。以至于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太宰治没有露出厌恶或抗拒的神色,他只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了平静而温和的笑。今日休假,谷崎润一郎和太宰治原本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结果谷崎润一郎忽地看着他走了神,无法自拔地凑过去想要吻他。在谷崎润一郎吻上来的前一刻,太宰治伸出手挡在了两人的唇间。“谷崎。”浑身缠着绷带,带着一片伤痕的太宰治喊道,他的声音非常的柔和,却猛地将谷崎润一郎从刚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况中拉了出来。太宰治平静地注视着他,视线仿佛洞穿了谷崎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