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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和池尔同时翻了个白眼。平板屏幕消失,8号抱着胳膊,洋洋得意的等待通关。忽然,提示声出现。【玩家8号通关失败,即将出局】【玩家8号通关失败,即将出局】房子里的四个人都愣住。池尔惊讶于日记本没有想象中的效果,而最受打击的无疑是8号玩家本人。先前有多得意,这会的打击就有多大,以至于在他头顶生命值飞快归零的过程中,他只保持目瞪口呆的状态,僵硬的站在那。生命值降为10的瞬间,8号吼了一下:“我特么没错啊,为什么失败?”最后两个字落在地上的时候,人消失。距离7号出局,不到十分钟。池尔这下想不通了,是日记本记录的信息本身错误,还是8号理解错误?他之前的信誓旦旦,是来自盲目自信,还是信息的误导?12号嗤笑,没跟他们交流,自己又忙了起来。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他们五人,两名玩家出局,池尔有点懵逼,拍了拍自己脑袋。徐淼:“没拿到日记可能是好事,说不定我们也会被错误引导。”“这算自我安慰?”“塞翁失马吧,我觉得是乐观。”池尔笑了,是挺乐观的,他们这几个谈得来的,好像都是这种性格,就连最稳重,稳重到很少说话的李站,也是绝对的乐观主义者。徐淼忽然又来了句:“你说,乐观和幸运有没有联系?”池尔没懂她意思:“什么?”“嗯……算了,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继续搞定这一关再说别的吧。”他们的注意力继续放回最后两个电话号码,没有名字,单独列在一页上,写下号码的时候情绪不稳,几个疑点归到一起,池尔决定实际调查一下。小青卧室床头就有座机,徐淼拿起试了试,还能用。先拨固定电话,响了好一阵,没人接,直到自动挂线。不死心,再打,还是响了好一会,就在池尔灰心要挂的前一秒,“滴”的一声,有人接了。心跳加速,池尔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喂,你好。”“你好,哪位?”男声,沙哑,带痰音,应该是长期抽烟造成的,讲话时还有点喘。池尔皱眉,这个声音,他记得。37、皇帝的新衣下穿着什么这方没有回话,那头又问了一遍。池尔清清嗓子:“请问是方主编吗?”“是我,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果然是这个人。池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电话的本意是确定对方身份,现在身份倒是确定了,怎么接话呢?方主编语气透着不耐:“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的。”眼瞅着对方要挂电话,池尔一急,脱口而出:“是你们报道的少女自杀新闻。”电话里静默好几秒,再开口时方主编的声音有丝迟疑:“那个新闻怎么了?”“你们的报道有问题。”池尔这会冷静下来,不疾不徐的边打腹稿边思忖着说,“能见面谈一下吗?”徐淼不知道池尔在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看他。方主编:“有什么问题?我们的报道全部依照采访事实,能有什么问题?”放你的狗屁,说给鬼听吧,池尔冷笑一声:“我手里有证据,你们这些干媒体的还有没有道德?”这话可把方主编惹恼了,比池尔更重的冷哼:“随便你,我很忙,恕不奉陪。”啪嗒,挂了。池尔也不气,听出电话那头是那个秃头男的时候就猜到结果会是这样了。徐淼问他什么情况,池尔把他“扮演”方主编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末了在那个固定电话号码上点了好几下:“他们在报道上添油加醋,还在网络上发帖子引发网民讨论,要把这件事引导成全民关心的讨论话题。”徐淼在现实里也看过不少相似事件,一下明白了方主编的套路。简单来说,找到可讨论的点,矛盾越大越好,越集中越好,最好能引发大规模的议论争吵,比方小青自杀事件里的父母和子女关系。有的是不明缘由就喜欢参与讨论还觉得自己很有智慧的人,议论起别人的事滔滔不绝,不需要证据,不用自我分析,反正不犯法。几天后热度过去,继续指点下一件事的江山。即使证明自己的观点错误,大部分的此类人也不会承认,而是找奇葩角度继续证实自己的正确性以及反方观点的错误,辟谣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狡辩,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对的,是真理。徐淼说了这句话,池尔嗤笑:“他们说那么多话,显得自己多牛逼,就算后来知道自己错了,他们能承认么?那不是自己承认自己之前是傻逼?只能硬着头皮死撑,撑着撑着就真觉得自己是对的。”徐淼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本就难,多的是知错不改的人,道歉不代表真心知错,更多时候是来自外部的压力。池尔定了定神,拨出第二个号码,这是个手机号,单独和方主编的电话列在一起,可能跟小青自杀有点联系。响了好半天,总算有人接起,是个女孩:“喂。”声音沙哑着有气无力,池尔一下卡住了,他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该说什么?“喂。”池尔挤压眉心:“你好,我们找……”“袁飞没了,手机在我这里。”女孩忽然呜咽了一声,“你们是他的朋友吗?他今天出殡。”“……”池尔的脑袋空白了足有一分多钟,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个手机号的主人不在了。徐淼见状不对,拿过池尔手里的话筒:“你好,请问袁飞是怎么……”女孩的呜咽演变成哭嚎:“还不是那个疯女人,那个疯女人……呜呜呜呜……袁飞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人类哭泣时候的情绪各有不同,有的是为了释放情绪,有的是麻木的哭,有的是绝望,电话里女孩的哭声传进徐淼耳朵,是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徐淼和池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举着话筒静候,哭喊声持续传出,最后,那头先挂了。搁下话筒,两人都没开口,站在床边沉默。门边闪了一下,徐淼看过去,12号站在外面:“你们找的怎么样?”池尔回头,他对12号印象很深,第二轮抽牌时指控他作弊换牌,虽然很容易自证清白,他到底对这个人留了心。徐淼:“还没结果。”“我手头有点线索,缺少其他的。”12号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不见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