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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家寻妻,桀家医伤

    

裘家寻妻,桀家医伤



    昇园,简单凝重。

    没有花花草草,除了矮壮的冬青和侧柏,栽种于园中,蜿蜒弯曲,青翠常绿。

    晚菀闻见淡淡的佛手柑香气时,便知   应该到了桀隽远的专用地盘。

    晚菀嫁他四年,回京三年,她到这处走动的机会,好像只有两次。

    可见以前,虽是夫妻,可也并不热切。

    这回回来,晚菀可不愿继续做温吞水夫妻,不把他魂儿勾住,怎么能搅动继子的嫉妒?

    而且,还要当着继子的面和夫君缠绵缱绻。

    巨大浴桶里,晚菀被桀隽远小心剥去衣裳,检查伤情。同时,管家周元,已经不声不响,请来桀府府医,还有已经退养在家的御医。

    后背有处鞭打痕迹,鞭上有倒钩,划破皮肤,已经发脓。

    腰侧也有掐痕,青紫重叠间,几乎无一处好皮肤。

    而受伤最重的,还有下腹处的割伤,还有手臂和脖颈,到处都是不知用什么东西戳过,留下一个个小凹痕。

    晚菀是第一次见到这副身体,居然是如此凄惨,她对继子恨意滔天,可最终她面上哭泣,暗中惊喜。

    有这样狠毒的继子,不愁自己死路无门。

    趁桀隽远给她擦洗间,故意试探,“灏儿···”

    这话触及逆鳞,桀隽远愤恨若狂,“休要提他,这逆子,为夫不会饶过他,等把你身上伤养好后,我自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桀隽远发现她后腰窝有处被匕首割过的伤口,深见白骨,习惯杀人不见血的他,手指颤抖,试探几次,最终还是不敢摸上去。

    本来白皙细嫩,毫无瑕疵的一副身子,因为自己疏忽,妻子忍耐,居然被亲子磋磨到惨不忍睹。

    心里的恨意无从发泄,最后在慢慢替她擦干时,抱她上榻前,还是忍不住,双唇贴上那对伤痕累累的白乳,轻轻嘬吸舔吻,不愿离开。

    直到桀蔚崃说,大夫到了两个,都是可靠之人。

    而他,同时也得到暗卫才查到的消息。

    晚菀不太清楚身上的伤,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装傻充楞是最好。

    被桀隽远抱上榻,遮住脸,两个大夫才匆匆而至。

    “后背有鞭笞伤,还有匕首划伤,还有腰际···”这个时候,桀隽远也不藏掖,赶紧把妻子治好,就是第一要事。

    大夫们不敢动手脱衣,局促间,桀隽远也不避讳,让叔叔上来。

    示意叔叔给她挡住脸部,而桀隽远,给她轻轻脱去后背的衣裳,给大夫瞧。

    两个大夫,脸色骤变,同时发出轻啧。

    桀蔚崃本来是避开眼,看到大夫的神色,他才把目光扫过来。

    即便见多识广,即便武艺高强,他都没见过,如白乳似的皮肤上,居然是这样一般惨状。

    “赶紧的,还愣着作甚?用最好的药,下手尽量轻一些。”

    御医姓高,是个白髯垂胸的老胖子,他和桀隽远关系匪浅,虽然不知这医治的是谁,可看是国舅爷亲自动手招呼,也知不是一般女人。

    “国舅,这伤处创面太大太深,老朽处理时,唯恐会尖叫疼晕,建议先上麻沸散才好。”

    晚菀听闻,心里已经把桀灏骂了通透:都这样暴戾伤害,还不如一刀结果的痛快。

    为何要这么折磨可怜的原主呢?

    等他回来,势必一次惹怒他,换来一刀毙命的好。

    咬紧帕子,双肩仍然不停颤抖。

    “勿怕,服过麻沸散,你安心睡觉就是。”

    手掌抚上她露出一半的肩头,桀蔚崃朝侄儿望去,“侄儿,让小厮点上炭炉,她这有些凉。”

    桀隽远赶紧下去吩咐,桀蔚崃趁这个机会,赶紧问她,“你认识裘大海么?听说他在客栈丢了夫人,他夫人也叫晚菀,现在都闹到大理寺。”

    晚菀垂眸,颤抖的肩头,忽地瞬间不抖,一息后,继续发颤。

    “不知叔叔说什么,难道叔叔在发癔症?趁大夫在,可要好好瞧病才是。别像我这副残躯,还不如一刀了结干净的好。嘤嘤嘤···”

    一股脑说完,帕子捂脸,从指缝观察。

    裘大海居然闹到大理寺?

    这肯定是裘江潮的主意,可这,该怎么阻止呢?

    告状要打点很多人,裘家那点家底,哪里够折腾,江潮秋闱在即,不能影响他考试,她这一时半会,肯定出不去,即便出去,她也无法现身,这该怎么办?

    帕子一角,被她习惯性搅成条,遮挡的脸,露出半边。

    嘴皮这么利索泼辣?还说寡言少语,娇弱无能。他那侄媳,难道是换了个人?

    桀蔚崃撇来一眼,晚菀还在垂眸沉思。

    麻沸散端来,晚菀一饮而尽。

    睡吧,睡着后,便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只怪自己是兔子精,还做不到完全凶残心狠。

    桀隽远心急如焚,两位大夫虽是初次配合,可有国舅爷的不断走动,压力更大,却手法超常发挥。

    等到清洗、上药、包扎完成时,桀隽远再次开始犯难。

    前胸,腰腹,还有伤。

    该怎么办?

    难道自己的妻子身体,被人全部看光?

    桀蔚崃当机立断,越是犹豫,两位大夫越是会猜测,还不如大方一些,不让大夫看到脸就是。

    他提醒,“侄儿,伤口要紧。”

    桀隽远咬牙,把昏睡的妻子如捧珍宝般翻面,解开她前胸的衣裳。

    这一次,两个大夫早有思想准备,只是看到她肚脐到阴毛这段皮肤上的一道伤口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桀蔚崃撇开眼,双手轻轻抚在她裸露双肩头,好像给她增添暖意,又好像在安慰。

    哪怕她昏睡,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说起裘大海时,她那猝然反应,不似作伪,他的疑惑却是更大。

    裘大海的妻子,也叫晚菀。

    这位受伤的侄媳,也叫晚菀。

    可这中间会有什么联系?

    难道她会分身术?

    深谙术士之道的桀蔚崃,只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既然有联系,自是要打听清楚,也不知前线跟踪的暗卫,最新可有什么消息?

    ······

    “叔叔,大夫说好了,把莞儿衣裳拢上。”

    桀蔚崃回神,看着前胸也是满变的白纱布,心内怅然,不禁对侄孙生出更多的恨。

    大夫每日来换药一次,煎药先喝三天,随后再根据伤情愈合状况,增减药量和药方。

    老管家周元,挑了三个伶俐的小丫鬟来专程照顾。

    而这三个,按照桀隽远的想法,是要在妻子病情痊愈后,就要灭口的。

    他不主张这样狠心,可只要人活着,秘密总是会泄露。

    只有死人,才会闭嘴。

    他只能当做不知,来保全桀家的名誉。

    晚菀在做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在仙界吃香喝辣,俊男环伺。

    可那些俊男,怎么都是她认识的人?

    清瘦白皙的裘大海,憨厚高壮的裘海潮,一张嘴胡诌的裘江潮。

    甚至连褟忠身上的青草味和小草屑,她都看得清楚。

    更别提眼角那道伤疤,凶悍无比的褟啸。

    当梦里出现一个声音,“裘大海认识么?他在找他始终的妻子,好巧,他妻子也叫晚菀,京城工部经历晚云舟的女儿,今年16岁。”

    “不···不认识···”

    晚菀脑袋左右摇晃,试图摆脱呓语,可嘴里下意识扔在嘟囔,“···大海,你···且带江潮找房宅去,好生读书,···秋闱要中,你答应···让娘亲···享··享大福的。”

    沉睡,晚菀渐渐平静,只有脸上的薄汗,被玉兰色绣有歪扭的竹子,缓缓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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