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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阴森的气息,令人不禁生寒哆嗦。终于……“午时到!斩!”姚府上下几十口人,有的止不住颤抖的身子;有的紧闭双眼,想逃避现实;亦有的不愿面对自己将死的事实,仍然眼珠子不安份地转来转去,视线不断飘移。然而,无论是怎样的反应,最终只能归于死寂。姚近便是第三种人。他自打娘胎便是受人瞩目的存在,出生后更是无法无天的姚家公子,未料短短一天,他便从天上坠落至沼泥之中,且再也逃不出沼泥的手掌心。此刻被数百人民观望,他只觉自己身上衣裳被扒光了,羞耻涌上心头,无颜见人。他不知昨日自家父亲与皇帝的那一番对话,只以为自家父亲留有后手,遂不停地张望周围,想看出点端倪。未成想,并未看到端倪,反倒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站在台上冷冷望着他们这儿。那目光毫无怜悯之情,只是讽意浓烈。他被那目光看得一愣。随即他想起了,此番姚府陨落,功劳最大者便是龚将军;而他一直想迎娶的美人可不就是龚家之女。如此想来,他终是看轻了人。私以为美人只是个仅供观赏的花瓶,未料却是满身剧毒的蛇蝎美人,前几日还如同陌生人般互不相干,可转眼间就毫不留情地让他龚家落到此下场。他平生擅于识人,终是敌不过眼瞎。今日落到此下场,是他姚近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自己那被美色蒙蔽的双眼。这便是姚近在落地之前最后的想法。寒光随着“斩”字缓缓落下。地上刹那间被血红喷洒了,随后一点一点浸染着灰暗,直至流尽停歇,看上去如一片血海。触目惊心。苏芩龚凌身为此事的参与者怎会错过这一件大事,两人早早就来到刑场占好位,深怕视野不够佳。“这样会不会太狠啊?那些家仆丫鬟恐怕也是不知情的吧?”苏芩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同情。龚凌语气极为淡,淡至无情,“毕竟他们身处姚家这大染缸,谁也不知他们谁是无辜谁是活该。与其留下这些不知底细的后患,倒不如一次除尽。”毕竟后患无穷,皇帝无法担起此风险。苏芩了然地点头,“也是,只是苦了那些真无辜的人。”龚凌听了,只是和轻轻牵起苏芩的手,给她安全感。“其实无人是无辜的。”待苏芩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才继续道,“他们听命于主人,主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便会去做。若是要他们去杀人,他们也是会做的。”不过就是刚好尚未受此命令罢了。苏芩轻轻应了声,“我知道。不过,幸好咱们跑得快,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姚家的人暗杀。这样想来,好像也就不怎么可怜他们了。”龚凌闷笑几声,“是啊,多亏有你夫君我如此未卜先知,否则咱们恐怕早就与姚家有一战了。”“臭美。”苏芩嗔了龚凌一眼。龚家之所以前几日就人去楼空,全因这也是计划的一部份。龚家多年来一直处于中立的立场,且掌持兵符,姚家若是想要壮大势力及武力,只能选择与其靠近乎。但龚家也并非是上赶着给人揍、给人使唤的傻子。依姚家的作风,那便是从则留,不从则杀。早已暗中与姚家对杠的龚家自然是不从的,并非是他们敌不过姚家,而不愿与其硬碰硬。只不过是在计划暗中实行之际,最好低调点,莫要引起对方的警戒心。攻其不备,乃战场上常胜法则。为防姚家看出什么端倪,龚家便于十日前装作出行游历,偷偷离去,藏在军营所在地。一来,可保命;二来,可让计划更加隐蔽;三来,可与姚伏城会合。事实上,姚伏城早在一月前,就在老管家的帮助下,找到了所有铁证,且立即与龚凌暗中联系,而后便被其安置在军营之中,以免其现身得过早,被姚家人发现。直至前几日,他们才随着大军一同出巢,回到京城,推翻姚獬。而此时此刻,姚伏城躲在角落看着那一具具毫无生息的尸/身,总算是放下毕生执念,有颜去见自己的族人了。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煨薷耐炅耍…66、封赏功民叙旧事尘埃落定,自此再也无姑陵姚氏。大事过后,被拨乱的一切尽要归正。该赏则赏,该罚则罚。“你可有想要什么封赏?”皇帝此刻目光严肃,看着台阶下的姚伏城,如此问道。“草民无需任何封赏,只求陛下恕罪。”皇帝笑了笑,“你何罪之有?”姚伏城先是垂眸沉思,而后眼神认真地看向皇帝,“草民本该与先父同死,却苟活至今日。”闻言,皇帝眸中闪过满意,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其父忠义,其子亦然,皆为重情义之人。“朕不认为那是罪。朕认为这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的,若非有你,恐怕今日坐在这说话的就是姚獬了。”“陛下过誉了,草民不过是为了心中执念。”他本来就只是为了给他辕城姚家一个交代,而选择淌上这浑水。“不管缘由如何,此番你有功是事实。”顿了下,皇帝心中有了一计,试探问道,“朕如今缺了个丞相,要不就由你补上?朕想让你随你父亲的步伐走。”姚伏城惊讶地瞪大双眼,连忙跪下,“陛下不可,草民未曾考取功名,此举不妥。”皇帝笑道:“有何不妥?不如朕开个后门,给你行个方便,让你直接考殿试,若是成绩优异,那朕便把丞相这位置给你。你如何看?”说的同时,还觉得自己有理似得,频频点着脑袋。姚伏城听了,仍然摇了摇头,严正拒绝道:“陛下,您这是折煞草民了。草民无才,不得胜任如此重位,且草民志不在此,还请陛下另择他人。”“也罢。”皇帝又点了点他那金贵的脑袋瓜,心里越发地满意。他本就只是说说而已,主要为了试探姚伏城的心思在于何处,有的人表面看似为了家人,实则想借此上位。不过此番看来,对方果真只是为了还予其父一个清白罢了,不为权势所诱,也不忘初心。方才不过是个试探,经此一番对话,他却是真的有些想法了。若非对方只是一介庶民,他还真想立马任命他为官。可惜,对方并不愿意。将此念头埋藏于心之后,皇帝又淡笑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朕并非不知感恩之人,你既然助了朕,那朕定要赏你。若你有何要求,只要朕做得到,必定为你达成。”姚伏城笑了笑,“陛下已赏我了,你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