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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只是还未长熟,怎么就不是男的了。”龚凌嗤笑一声,“说了你自己都不会信。”“……”苏芩鼓了鼓腮帮子,怼了回去,“你才是呢!美归美,个子高的跟男人似的,以后要找相公可难了。”“我的确是男的。”龚凌并不隐瞒,兀自坦白。“……”苏芩脑袋卡壳了一下,“那你为何……”“也许和你一样。”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被迫无奈;况且这时的确一样,皆是怕真实性别被发现,才穿着这不适合自己的衣裳。“哦。”苏芩心想,的确一样,哪个寻常人会好好的男子不当,偏要当女子,更何况依这人的相貌,肯定有一堆姑娘上赶着嫁他。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叹气。他们俩怎么都那样凄惨!龚凌瞧着对面这傻乎乎的小丫头,不知为何,有种想要与她继续同行的冲/动,大抵是有人相伴总比孤单一人好。“你打算去何地?”他问道。苏芩遭此一问,咬着筷子想了想,“许是江南。”龚凌疑惑,“为何是江南?”苏芩老成地摸了摸下巴,“因为江南多美女!”龚凌:“……”苏芩看着龚凌吃鳖的表情,心情大好,这才说出实话,“江南多美景,多美食,离我家又远,我以为去那儿生活,不失为个好选择。”龚凌思忖半晌,觉得有理。正色看向苏芩,认真道:“我与你同去。”苏芩愣了愣,“啊?”龚凌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窗外正在对街屋簷上的鸟儿,无需多久,那鸟儿便振翅飞远,“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想说到汴城行商,养活自己。如今听你一说江南的好处,我也有了新主意。”苏芩本就担心自己死在半路,如今有人一起送死,哦不是,是一起作伴,况且眼前之人武功甚高,肯定可以平安抵达江南。她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行,我叫苏芩,日后还请公子多指教。”苏……原来是汴城苏家。依龚凌聪明过人的脑袋,也大概知道为何苏老爹要苏芩急着娶妻,他更同情眼前的小丫头了。他微微一笑,“龚凌,我的名字。”日后,还请多指教,小丫头。4、孔梨村中有怪人杏花镇中有条小径,周围皆是一览无遗的农田,此时正值暑天,金黄的小麦在艳阳下波光粼粼,如一片金色海浪。这小径通往一村子,该村名为孔梨村。孔梨村里住着的大多为穷困人家,身上皆着麻布粗衣,更甚有人家徒四壁,有一餐没一餐,全靠意志力苦苦苟活。此时,有两个特别格格不入的人大喇喇地走在路上。他俩一人身穿蓝色杏花纹齐胸褥裙,一人赤色镶金边长衫。这两人便是打算一同下江南的苏芩和龚凌。如今两人皆远离了京城和汴城,已是自由之身,在龚凌强烈建议下,两人终于换回符合身份的服饰了。换上自己多年未穿的衣裳,两人倍感心旷神怡,觉得这次跑路乃正确之选。“这孔梨村……和咱俩方才行至之处截然不同。”苏芩顿了下,“我自小被我爹当男儿养,穷乡僻壤都去过,我自然是可以接受此地的风气,但你……”余下的话不好意思说得直白,甩了个眼神给龚凌,让他自个儿体会。龚凌左右看了看,的确皆是破瓦寒窑,寒酸至极。刚到此处,他的确有些不适应,毕竟他自小娇生惯养,被当闺女宠,可看了看一旁的小丫头,他自认自己乃铁铮铮的男子汉,怎能比一姑娘还娇呢!他龚凌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能适应,我这不是刚开始么。”龚凌干巴巴地道。苏芩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甚好。”只要他不是因为嫌弃而抛下她,一切都好说。苏芩和龚凌两人在这村里走了一个时辰,连一客栈都尚未瞧见,心下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后悔,也不知在落日之前能否找到地方宿一晚。早知道就走城门那儿了!苏芩把心中不满道了出来,龚凌仍然摇了摇头,“不可,城门出入皆需查看身份,若你我二人留下了足迹,无需多久,很快便会被家中人找到。”苏芩一听,有道理,“那好吧,反正这儿也不是那么不好。”至少还有点儿人气,不会阴森森的,再不济,借人家一房休息也可。又是半个时辰,两人站在一家上雨旁风的客栈前,里面灯光极暗,似乎没有其他客人。他们四眼相对,皆看出对方眼中抗拒的意思。“要在这儿吗?”苏芩为难问道。龚凌深吸口气,破罐子破摔,咬牙道:“要。”他看出来了,这儿再怎么找,都是这种质量的房子,他俩走了不少时辰,体力已耗了不少,还是赶紧随意找个地方住下为好。走到门前,一穿着灰布衫的老人上前询问道:“两位客官,请问是要住店吗?”老人头发斑白,脸上有着岁月沧桑的痕迹,可挂着的和气笑容却抚平了时光。龚凌点头,老人又问道:“要几间房呢?”“两间。”“好勒。”老人说罢,带着二人上楼,走到最里头,有两间相对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龚凌不着痕迹地皱眉。“就是这儿了,两位若是饿了,可以随时叫唤小的。”语毕,老人便下楼了。苏芩抽抽鼻子,嗅了嗅,觉得哪儿都一样难闻,而且还有湿气,身处其中,实在难受,有种郁气挥之不去。“我睡右边这间吧。”龚凌也认为都一样,“也行。”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了。苏芩在房里闲得正在逗弄墙角的蚂蚁,房门突然被敲了敲。她愣了愣,走过去打开门,来人是方才那位老人。“老先生,请问何事?”苏芩轻声问道。老人没出声,只扬起一个善意的笑,可那笑容让苏芩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毛,大大写着“不怀好意”四字。“老先生?”苏芩面上不显,故作淡定地又问了一回。老人将手中端着的一碗粥和一盘菜往苏芩的方向递了递,苏芩看了,才了然地松了口气,许是她胡思乱想。接过两样东西,便笑道:“谢谢老先生了。”老人微微点头,笑着离开了。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儿,化为一片模糊,苏芩才敛起笑容,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手中的一饭一菜。奇怪,这时辰尚未到饭点,这老人为何要为她准备饭食?苏芩想不透,只好先关上门,把菜放在桌上,端详一番,没见着任何异状,她觉得果真是自己多虑了,摇了摇头,便拿起筷子开吃。虽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