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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驿馆也帮不上忙。这一路上稍有不服的也被他打服了,烈石城暂时没有异动,现在茯苓顶着个元帅的名头,竟然成了全军最闲的人。但为了维持元帅的威严,他也不好让属下发现他闲得要死,成天待在驿馆啄花生米,所以还不如出来转转。胡人尚且没打到炎沙镇,但当地人已经察觉到战火将近,气氛有几分沉重,有些人为趋利避害,收拾东西携家带口的跑了,城中空了不少,炎沙镇的集市不比往常热闹,几个铺子零星的开着,少有生意,很有几分冷清。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茯苓一回头,来人便激动地冲上来把他抱住,开口就嚎道:“茯苓啊,我的好兄弟,原来你没死啊!呜呜呜……”“我是谁,哪儿有那么容易死?”茯苓拍了拍邱毅的后背,发现自己肩头一湿,他赶紧把人拉开,“你控制一下,鼻涕眼泪都要蹭我衣服上了。”邱毅摸了把眼泪,瞪大眼睛,愤然道:“你不知道我和黄姑娘有多担心你,你现在竟然还嫌弃我的眼泪!”“是我不好,那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儿吗?”茯苓用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好在黑衣看不出什么来,“出来就带了这一身衣服裳,脏了没得换。”邱毅接过尔绵多嘉递过来的手绢,抹鼻涕擦眼泪,嘴里仍喋喋不休:“你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看着你从山崖上跳下去,我……”说到这里,邱毅低下头,声音忍不住发抖:“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别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之前早就说过了……”茯苓笑了笑,道:“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尔绵多嘉眼圈泛红,点点头,哽咽着道:“恩人没事就好。”茯苓弯起眼睛笑了,三人进了一家酒楼,坐下点了几个菜,茯苓边吃花生米边问道:“你们怎么回西北了?不是在江南吗?”邱毅情绪稳定下来,他吸了吸鼻子,道:“这不是胡人要打过来了么?以后可能都回不来了,我就带黄姑娘再回来看看。”茯苓道:“怎么回不来?胡人还没打过来啊,朝廷已经派兵过来抗敌了。”“朝廷派的兵能有多大用?”邱毅凑近,胳膊环住茯苓的脖子,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朝廷派来的那个姓叶的元帅还没即冠,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就没打过仗,细皮嫩rou的小白脸,来西北送命呢,指望他能打退胡人的铁骑?”茯苓:“……”邱毅接着道:“趁现在胡人还没打过来,你赶紧跟我们一起逃命吧。”茯苓沉默了一下,道:“……我走不了。”邱毅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茯苓道:“因为我就是……”“元帅!”一名身着盔甲的小士兵向茯苓快步跑过来,抱拳行了个礼,道:“可算找到您了,军师说让您赶快回去,有要事商议。”茯苓点点头,对目瞪口呆的邱毅道:“我就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元帅,姓叶名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邱毅:“……没有。”想了想,邱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那都是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啊。”茯苓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我记忆超群,而且小肚鸡肠,天下第一记仇。”邱毅:“……”邱毅和尔绵多嘉跟着茯苓回到了驿馆,茯苓和邱毅进入内厅,尔绵多嘉则主动留在外间喝茶。茯苓一进门便问道:“出什么事了?”丁淮正拿着扇子看地图,他点了点图上烈石城的地方,“方才烈石城传来消息,胡人又加了一万兵马。”茯苓微微蹙眉:“奇怪。”邱毅不明所以的问道:“哪里奇怪?”“胡人为何如此执着于烈石城?”茯苓道,“烈石城地方不大,又没什么特产,一没粮食二没钱,胡人图什么?图它穷,还是图它沙子多?”丁淮点点头,道:“就算胡人不从南边打下烈石城,也可以从西边直接打炎沙,换言之,就算打下了烈石城,要进军中原,也还得自西北而上打炎沙镇。”邱毅道:“那打烈石城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丁淮沉吟片刻,道:“也不全是,打下了烈石城,可以截住其他地方来增援炎沙镇的路。”茯苓道:“烈石城不能丢,一寸地也不能让胡人占!”颜烛把虎符和兵权交给他,他就要替颜烛把这里守住。三人同时沉默下来,茯苓沉思片刻,微微皱眉道:“胡人到底有多少兵马?烈石城下竟能列兵六万?这么多马还没把草原啃秃?”丁淮摇头:“柔然十六部最多有三万人,骑兵不像步兵,消耗大,用来攻城很不合算。”“剩下三万都是突厥?”茯苓道,“突厥离这里还挺远吧?粮草跟得上吗?”丁淮一下便明白过来了,他问道:“你怀疑战报有误?”茯苓点头:“沙漠风尘大,跑起来阵势是挺吓人,可不一定就真有这么多人,胡人再不通文礼,总还知道些打仗的兵法吧?碰到个烈石城就打算死磕到底,说不过去。”丁淮点头:“可需要增援?”“先派人去查查胡人到底多少兵马,让万仇门的杀手去,睁大眼睛数清楚,别跟我扯什么大概估计的,”茯苓道,“加固炎沙的城防,烈石城没有新消息之前,暂时不增援,真有六万人攻城,四万人也守得住。”万仇门派了几个身手极好的杀手去了,当日晚上,这几名杀手就赶了回来,不出所料,烈石城的胡人确实是虚张声势,实际攻城的不到两万人。几人还没来得松气,一名小将从脚步急促的从门外进来:“报——”茯苓眉心一跳:“怎么了?”这小将是炎沙镇的守军,段总兵的属下,他答道:“报告元帅,城外有大批胡人的兵马自西而来!”茯苓问道:“可看清楚了?有多少人马?”“五万步兵,三万铁骑,”小将道:“一共八万人!”茯苓问道:“为首的可是纥奚成?”“不是,为首的人面目凶狠、垂眼鹰鼻,佩刀,但不是纥奚成,面生的很,属下在西北十载,未曾见过此人。”茯苓拔出龙牙刀,道:“管他是谁,全军听令,随我迎敌!”号角声划过漆黑的夜空,回荡在大漠的沙丘之上,烽火台燃起狼烟,灰土城墙上火光点点,罡风吹动着旗帜。果然不出茯苓所料,炎沙镇陈兵六万,不过是个幌子,旨在分散他们的兵力,茯苓站在城墙上,对身边的士兵道:“马上派人去烈石城,叫发财和有钱带两万兵马回来。”“是!”士兵站直身,又问:“那副将呢?”茯苓想